陈老夫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学生说,不能答应。”徐飞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钱塾师于学生,有启蒙之恩,更有再造之德。”
“若无恩师当年收留,学生只是一普通农户。”
“学生曾于恩师座前立誓,此生只认他一位恩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不敢忘,也不能忘。”
陈老夫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死死盯着徐飞,仿佛想从这张稚嫩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和矫情。
但他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只有坦诚和决绝。
良久,陈老夫子脸上的愕然,化为了失望,继而,是一股被当众拂逆的怒意。
他觉得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乡野塾师,如何能与他陈平相提并论?
这是芝麻与西瓜的选择题,这个孩子,竟然选了芝麻!
这不是尊师重道,这是愚不可及!是不识抬举!
“好……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陈老夫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猛地站起身。
他看也不看徐飞一眼。
“朽木不可雕也!”
话音未落,他已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只留下徐飞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石桌上那杯尚有余温的茶。
徐飞拒绝陈老夫子收徒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紫薇书院。
书院,彻底哗然了。
膳堂里,藏书楼中,静心斋外的走道上,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个七岁的小案首,把陈老夫子给拒了!”
“我的天!他疯了吗?陈老夫子的关门弟子啊!多少人打破头都求不来的机缘,他就这么扔了?”
一个面相刻薄的学子冷哼一声:“哼,狂妄自大!真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不过是得了两个案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是不识抬举!”
“说的是!还是年纪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这是把自己的青云路,亲手给堵死了!”
“得罪了陈老夫子,他以后在书院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质疑、嘲讽、惋惜……种种声音,不绝于耳。
当然,也有不同的看法。
甲班的几位平时与徐飞还算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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