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展开羊皮卷,用他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念了起来。
国书的言辞极尽谦卑,先是称颂大承皇帝天威浩荡,然后又说此次冲突纯属误会,是边境牧民不懂规矩,他们已经严惩了肇事者,希望能与大承重修旧好,永结盟约。
最后,话锋一转,提到了和亲。
说恳请陛下恩准,以公主下嫁我部王子,永结秦晋之好。
当“和亲”二字从内侍口中吐出时,赵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和亲!又是和亲!
从世宗皇帝,到先帝,再到他,这已经是北狄第四次提出和亲了!
每一次,他们都是在战败后摆出谦卑的姿态,用一个和亲换取大承的信任和赏赐。
可一旦他们缓过气来,便会立刻撕毁盟约,再次挥兵南下,背信弃义,如同家常便饭!
不过,当使者话音落下。
兵部尚书张滔眼珠一转,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此乃天大的好事啊!北狄畏惧陛下天威,主动求和,更愿献上公主和亲,足见其诚意!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彰显我大承仁德之举!臣,为陛下贺!”
这记马屁,拍得又响又亮。
站在队伍末尾的徐飞,却皱起了眉头。
这一幕,何其熟悉?
简直就像是刻在史书里的宋朝剧本,岁币、和亲、屈辱的和平,换来的却是对方变本加厉的侵略。
他悄悄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
只见在兵部尚书说完那番话后,赵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徐飞心中顿时了然。
这位皇帝,并非懦弱之君。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北狄的狼子野心,也比谁都厌恶这种屈辱的和亲。
可是,他不能直接发作。
因为,他没钱。
连年征战,天灾人祸,早已将国库掏空。
他拿什么去支撑一场足以将北狄彻底打残的大战?
所以,他只能忍。
终于,那死寂被一声冷笑打破。
“和亲?”
赵衍从龙椅上缓缓站起,明黄的龙袍垂落,带着一股山岳倾颓的压迫感。
一步,一步,走下御阶。
那名刚刚还巧舌如簧的使者,此刻脸色惨白如纸,额角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想抬头,却发现皇帝的目光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头,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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