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夜色渐浓，王侍郎府的宴席也到了尾声。
宾客们酒酣耳热，言笑晏晏，堂上的气氛依旧热烈，但迎来送往的客套已经开始。
王侍郎身为主人，与长子王安一道，亲自将几位同僚重臣送到府门外。
徐飞没有跟在王侍郎身后，他有更重要的人要送。
他穿过人群，径直找到了正准备悄然离去的钱大塾师和林子轩。
“子轩。”
徐飞喊了一声。
林子轩回过头，看见徐飞走来，局促地站直了身体。
今日的场面，对他一个县丞之子来说，冲击力实在太大。
徐飞走到他面前，个子还没林子轩的胸口高，却仰着头，认真说道：
“书要好好读，莫要懈怠。先生的学问，你还没学到家。”
林子轩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用力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他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明明徐飞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可每次被他看着，都像是在面对一位严厉又寄予厚望的长辈。
嘱咐完林子轩，徐飞才转向钱大塾师。
他敛去那一身不符年龄的沉稳，对着先生深深一揖，是标准的弟子礼。
“先生之恩，弟子一日不敢忘。”
“先生放心，弟子在京中一切都好，义祖父待我如亲孙，无人敢欺。”
钱大塾师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贵、气度俨然的孩童，再想起一年前那个在村塾里捧着书卷、眼神清亮的农家小子，一时百感交集。
他眼眶一热。
“好……好就好……”
他嘴唇哆嗦着，连连点头，激动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为师……为师就盼着你好！”
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便是教出了徐飞这样的学生！
徐飞扶着先生，陪他慢慢走向停放马车的僻静巷口。
王府门前的喧嚣被隔绝在外，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一长一短。
林子轩先上了马车，车夫正待扬鞭。
就在钱大塾师也准备踩着脚凳上车时，徐飞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
“先生，请留步。”
钱大塾师回头，只见徐飞一脸慎重。
“弟子还有一事，想拜托先生。”
钱大塾师的心猛地一跳。
他挥手让车夫先行避开几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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