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生机勃勃的秧苗，又看了看殿下那个身形单薄、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少年。
大才？
不。
这已经不能用大才来形容了。
这是天才！是鬼才！甚至……是天外之人！
赵衍的心中，涌起的并非全然是喜悦，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战栗。
他想到了自己日渐衰老的身躯，想到了尚且年幼的皇子们。
他忽然感到一阵恐惧。
徐飞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和掌控的范畴。
今日，他能种出增产三成的稻谷。
明日，他是不是就能造出威力无穷的火器？
后日，他是不是就能凭着自己的声望，一呼百应，让天下人都只知有徐明礼，而不知有他赵氏皇族？
发展固然重要，可皇权，是根基！
一旦这个根基被动摇，再繁荣的盛世，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沉默了。
大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帝的最终裁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许久，许久。
久到王侍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衍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稻种一日未到收割之时，便一日不能定论。”
“此事，暂且搁置。”
他目光转向那些弹劾的官员，语气平淡。
“众卿皆为国事，情有可原。然，无端攻讦，亦非臣子所为。各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说罢，他挥了挥手。
“退朝。”
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弹劾被驳回，徐飞安然无恙。
但王侍郎等人的心，却沉了下去。
皇帝没有为徐飞辩解半句，甚至连那句“妖术祸国”的诛心之言，都未曾驳斥。
对弹劾之人的惩戒，更是不痛不痒，形同于无。
这哪里是平息风波，这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朕，对徐飞，依旧不满。
张滔缓缓走出大殿，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好。
他输了面子，却赢了里子。
皇帝的态度，就是他最大的胜利。
扳倒徐飞的希望，不但没有破灭，反而，更加清晰了。
他看到了那道曾经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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