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之患,非兵不强,非将不勇,实乃‘粮道’之患。千里馈粮,士卒半饥。故,治边之道,不在‘运粮’,而在‘产粮’……”
好!一针见血!
卢远放下茶杯,坐直了身体,继续往下看。
越看,他的心跳越快。
越看,他的呼吸越是急促。
当他看到策论中关于设立“边疆农垦司”,由户部垂直管理,绕开地方行政,直接考核钱粮绩效时,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嘶……好手段!”
这完全避开了地方官僚体系的掣肘和贪腐!
直接把权力收归中央,却又用“农垦”的名义,避免了兵部和地方督抚的激烈反对。
当他看到那精妙的“三代长租权”和“子弟入监”的激励制度时,他几乎要拍案叫绝!
这哪里是空谈!
这分明是把人性、利益、律法、制衡,都算计到了骨子里!
他一口气读完了整篇策论,包括后面附带的详尽的物资预算、人力规划和三到五年内的产出模型。
每一个数字,都合情合理。
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可行。
读完最后一个字,卢远颓然靠在椅背上,额头上已满是汗水。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年,他和同僚们,甚至他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都在做什么?
他们在为一笔笔烂账争吵,在为增加几成还是减少几成的预算扯皮,在朝堂上为了各自部门的利益互相攻訐。
他们就像一群蒙着眼睛的驴,围着一个破磨盘打转,却从未想过,可以直接打一口新井!
而这份策论,就是那口井!
“学生,一个学生……”
卢远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他将策论紧紧攥在手中。
不行。
这份策论,必须呈给陛下!
立刻!马上!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只是一个六品的户部主事,人微言轻。
这么直接递上去,很可能被顶头上司刘尚书直接扣下,当成是他自己邀功的资本。
甚至会被政敌攻蟊,说他好高骛远,哗众取宠。
必须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这份策论,绕开所有中间环节,直接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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