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使得赵衍颇有些心动。
控制。
这才是帝王最看重的东西。
一个能生钱，又绝对可控的钱袋子。
一个出身寒微，必须依附皇权才能生存的商业家族。
这听起来，确实比放任一个潜力无限的商业巨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要安全得多。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赵衍重新走回那副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北境雁门关那块，久久没有移开。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火微微摇曳。
赵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他已经将能说的话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看皇兄自己的决断。
许久，赵衍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说的，有点意思。”
“准了。”
……
次日，京城西市。
徐记总店门口，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徐老三正叉着腰，指挥着伙计们卸货，脸上洋溢着朴实又满足的笑容。
短短几个月，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一跃成为京城里十八家连锁铺子的东家。
这种感觉，比喝了三斤老白干还上头。
他做梦都怕这富贵是假的，每天都要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直到疼得龇牙咧嘴，才敢相信这一切。
这日子，真他娘的有盼头！
就在这时，街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纷纷向两边退去。
一队身着皂袍、头戴尖顶帽的内侍，簇拥着一位手持明黄色卷轴的首领太监，步履沉稳，径直朝着徐记杂货铺走来。
为首的太监面白无须，眼神锐利，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有些发懵的徐老三身上。
“谁是徐记掌柜，徐有礼？”
徐老三一个激灵，腿肚子有点转筋。
他哪里见过这种宫里出来的大人物？
还是旁边一个机灵的伙计赶紧推了他一把，小声提醒：“东家，叫您呢！”
“啊？哦哦哦！”
徐老三这才反应过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慌忙小跑上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脑门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草民……草民徐有礼，叩见……叩见公公！”
首领太监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对这种乡下人的憨直反应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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