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默然。
“朕准了你的奏请,三月之后,你以总督边境防务工程之名,去云中走一趟。”
“顺道,也替朕看看,这江淮的粮食,到底都去了哪里。”
“陛下……”
徐飞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去吧。”赵衍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奏折,“朕乏了。”
徐.飞躬身告退,走出文华殿,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到一丝寒意。
皇帝的话,意有所指。
江淮的粮食,去了哪里?这是一个问题,更是一个任务。
他知道,这次北上,绝不仅仅是安装几根玻璃管那么简单了。
回到自家,徐飞没有片刻歇息。
他立刻召集了府上的几名管事。
“立刻去户部、兵部的档房,调阅近三年来江淮地区所有州、县的田亩、人口、税赋、粮产数据。”
“我要最原始的,一笔一划都不能错。”
“另外,让三叔那边派个得力的管事过来,我要知道全国各大粮商的动向,特别是江南一带。”
“去琉璃司,告诉霍师傅,除了那五百根大管,再给我加急烧制十把小巧的玻璃量器,刻度要精细到‘毫’。”
……
在此期间,京城的各路拜帖,如雪片般飞来。
有想借他的名头,在新政中谋个肥差的地方官员。
有想挤进三叔徐老三皇商队伍,分一杯羹的富商巨贾。
更有百无聊赖,听闻他“神童”之名,想来结交一番的宗室子弟。
对于这些,徐飞一概让管家以“潜心学问,闭门谢客”为由,尽数回绝。
他的时间,很宝贵。
直到一封联名信,被送到了他的案头。
信是由几位在京的御史,联合十数名关心农事的京官所写。
信中痛陈如今大承人口日增,但田亩产出却不见涨,长此以往,国本堪忧。
信的末尾,恳请徐飞能拨冗一见,共商国是。
冠冕堂皇。
徐飞看着信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里,有几个是真正关心农事?又有几个,是背后粮商的喉舌?
他想起皇帝那句“江淮的粮食,到底都去了哪里”,又想起父亲信中的焦灼。
原本想拒绝的手,停住了。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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