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帝纪?成武卷》载:“成武三年春,瓦剌再犯德胜门,京营粮饷被户部侍郎私扣,士兵饥疲三日,溃退者众。太保谢渊持尚方剑立桥头,身后竖‘死战’大旗,亲斩逃将三人,喝令:‘退者如彼!’又令神机营伏民宅,火铳齐发,击退瓦剌前锋。时吏部尚书李嵩门生散布‘胡骑百万’流言,渊斥之:‘流言者,通敌之兆也!’令玄夜卫缉拿为首者,军心始定。战后清查,户部私扣粮饷五万石,皆藏于侍郎私宅地窖,帝怒斩之,嵩遭贬。”
此桥头止溃之事,非仅 “临阵威慑” 之勇,实为 “外御强敌、内除奸佞、重整军威” 的三重考验 —— 瓦剌借粮饷之困动摇军心,旧党以流言加剧溃败,谢渊以剑威、火器、军法三策并举,化危局为转机。今以谢渊视角,述其自黎明至辰时两个时辰内,从截溃兵、立战旗、斗流言到破敌阵的全过程,聚焦忠良与奸佞的生死博弈,不涉旁支。
剑指桥头血染红,死战大旗镇溃兵。
火铳齐鸣惊敌胆,忠良一怒定乾坤。
粮官私扣三军馁,太保亲征万马奔。
若问何能破胡虏,丹心一片照国门。
桥头的风裹着浓黑的硝烟与粘稠的血腥,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谢渊裸露的脖颈上,带着彻骨的寒意。他身着绯色太保官袍,腰间尚方剑的剑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剑穗上的铜铃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与远处的马蹄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刺耳。左臂的绷带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浸透,暗红的血痕顺着袍袖往下淌,滴在青石板桥面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血斑 —— 那是昨日巡查德胜门左营时,瓦剌游骑射出的流矢所伤,军医说需静养三日,可此刻他哪里有半分静养的余裕。
谢渊僵立在桥头中央,目光如鹰隼般刺破晨雾,望向西北方向:数百名士兵正丢盔弃甲,像被洪水冲垮的蚁群般狂奔而来。有的士兵鞋履跑丢了,光着脚踩在碎石上,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有的抱着断裂的长枪,枪杆上还沾着同伴的脑浆;还有个年轻小兵瘫在地上,被后面的人推搡着翻滚,哭喊着 “娘,我要回家”。谢渊的指节死死攥着剑柄,指骨泛白,心中既有痛惜 —— 这些都是大吴的子弟兵,本应戍守国门,如今却成了惊弓之鸟;更有怒恨 —— 若不是户部侍郎私扣粮饷,士兵们何至于饿了三日、冻得手都握不住刀,又何至于一遇敌军便溃不成军!
“大人,逃兵已至百步!再不退,恐被冲撞!” 玄夜卫暗探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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