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关阿月一袭旗袍,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家走去。
远远地,她看见了巷子里的那家面馆,目光突然锐利了几分。
她住的这里是棚户区,住户形形色色,但大部分都是苦力,因此每到夜晚,巷子里那家简陋的饭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今天的人似乎少了点。
走着走着,她回头张望了一下。
载自己来的黄包车早就没了踪影,巷口依然波澜不惊,并没有任何人跟踪自己。
心里犹疑着,她拉开坤包,将一把水果刀握在手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步履轻盈。
距离越来越近。
关阿月观察到有“客人”很注意地抬头看着她,也是,高开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大腿,以往这里吃饭的客人都会忍不住偷瞄一眼,有些人目光放肆,目光从她的大腿移动到脸上,再到胸上,甚至会出言调戏。
然而,今天的客人都像是揣着心事一般,表情严肃、紧张,只盯着她的脸看,而且用的是余光。
这时候,她无意中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人虽然斜对她坐着,但脚上那双红袜子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治保主任汪万云。
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不仅穿红袜子,还穿红裤衩,想起这人上次借着酒劲,像一头困顿的野兽忽然发现猎物,将自己拦在家门口,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在自己身上乱拱一气的场景,关阿月就一阵恶心。
有人故作平静,有人在腰后摸着硬邦邦的枪,蓄势待发。
“是她吗?”
“就是她。”
尽管隔着几步,“客人”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但训练有素的耳朵,还是让关阿月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汪万云话音刚落,“客人”迅速起身,如猎豹般扑向她。
关阿月眼神一凛,猛地将手中的坤包砸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便衣灵活地躲开飞来的坤包,眨眼间便冲到关阿月身前,狠狠一拳捣出。
关阿月看似弱不禁风,实则训练有素,她一个侧身躲过便衣的拳头,同时手肘猛地向后击去,正中一名包抄过来便衣的胸口。
这名便衣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双手迅速抓住关阿月的手臂,试图将她制服。
关阿月向后踹了一脚,从便衣的束缚中挣脱,同时抽出手中的水果刀,寒光一闪,向另一名便衣刺去。
便衣眼疾手快,用手臂格挡,匕首划破了衣袖,鲜血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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