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掌纹里的浪涛(第1页)

曾孙女把鹅卵石放进博物馆的捐赠箱时,指尖最后一次划过那些熟悉的波痕。十二岁的姑娘穿着蓝白校服,辫梢的蓝丝带在风里飘动,像极了当年陈望舒在昆仑山口扎的发带。捐赠登记册上,她写下“第四代守护者”,笔尖在纸面顿了顿,又添上“三亿年的海”。

馆长捧着鹅卵石的手微微颤抖。这块普通的石头被精心装在丝绒盒里,衬垫上绣着四代人的掌纹,最上面的那圈属于陈望舒,最下面的属于眼前的小姑娘,纹路在灯光下重叠,像条蜿蜒的河。“我们会给它建个特别的展柜,”老人指着展厅中央的圆形展台,“周围摆满从各地征集的‘时光信物’,让它们做伴。”

展柜落成那天,来了许多奇怪的参观者。有位渔民捧着块礁石,说上面的浪痕与鹅卵石的波痕完全同步;有位植物学家带来片树叶化石,叶脉的走向与掌纹绣垫惊人地相似;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颗捡来的玻璃珠,珠子里的气泡排列成波浪状,像把封存的海浪。

曾孙女站在展台前,给每个参观者讲石头的故事。讲到陈望舒在昆仑山口埋下胶囊时,她会指着展柜里的铜制胶囊复制品;讲到林深辨认古海洋遗迹时,她会翻开随身携带的地质笔记,里面贴着老人手绘的波痕对比图。有个戴眼镜的男孩突然问:“如果三亿年前的鱼能说话,它会告诉我们什么?”

“它会说‘我从未离开’。”曾孙女笑着指向窗外,阳光穿过玻璃照在展柜上,鹅卵石的波痕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影,“你看那些光影,就是鱼在游动啊。”男孩突然捂住耳朵,又惊喜地睁大眼:“我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像水泡在上升!”

那天傍晚,曾孙女收到封来自雨林的信。信封上贴着片贝叶,上面用炭笔写着:“我们在竹筒里发现了新的字迹,是雨水渗进火塘灰写的,说‘海在雪山等我们’。”信里还夹着张照片,傣族老人的孙女正往新埋的竹筒里放东西,手里举着的鹅卵石,与博物馆展柜里的那块如出一辙。

她把信贴在家族手册的最新一页。这本手册已经传到第五代人手里,纸页泛黄发脆,却依然能看清最初的字迹:“2023年,昆仑山口,风速12m/s”。手册的夹层里藏着样东西——半粒从鹅卵石上脱落的碎屑,是当年陈望舒不小心碰掉的,如今被小心地封在玻璃管里,标签写着“流动的证据”。

高考填报志愿时,曾孙女在“地质学”专业旁打了个勾。班主任看着她的志愿表笑:“还在跟三亿年前的海较劲?”她翻开课本,某页贴着博物馆的门票,票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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