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盖住昆仑山口的轮廓。林深站在营地的了望塔上,望着时光胶囊的方向,那抹暖黄的光在夜色里轻轻搏动,像谁把心跳埋进了土里。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小张的呼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林哥!快看卫星云图,赤道附近有雷暴!”
他低头看向屏幕,绿色的雷暴云团正在雨林上空翻滚,像锅沸腾的翡翠汤。林深忽然想起老队长说的傣族竹筒,此刻或许正被暴雨敲打着筒身,里面的贝叶经在潮湿的空气里舒展,野象脚印拓片上的泥痕被浸润得愈发清晰。竹筒旁的望天树该开花了吧?白色的花朵掉落在筒顶,像给时光盖了枚带香气的邮戳。
“在想什么呢?”陈望舒抱着件冲锋衣走上塔,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风里很轻。她把衣服搭在林深肩上,指尖触到他耳后时,两人都像被电流窜过似的缩了缩。远处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像头安静的巨兽伏在天边。
“在想深海里的钢罐。”林深把冲锋衣往她那边拉了拉,“现在应该正被洋流推着晃悠吧?罐子里的锰结核说不定在发光,像撒在里面的星星。”他指着屏幕上的太平洋,“你看马里亚纳海沟的位置,今晚的洋流方向是西北,刚好对着咱们这儿。”
陈望舒的目光落在屏幕边缘,那里贴着张泛黄的剪报,是篇关于深海探测的报道,照片里的钻井平台在巨浪里沉浮,船员们举着刚打捞的深海生物标本,脸上的盐霜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他们会不会在钢罐里放只大王乌贼的眼睛?”她突然笑起来,“听说那种眼睛能在漆黑的海底看见光,说不定能认出咱们胶囊的频率。”
了望塔下传来老队长的咳嗽声,老人正坐在篝火旁擦地质锤,锤头的反光在帐篷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当年在雨林埋竹筒时,”他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老乡往里面塞了把火塘灰。他说火是雨林的魂,烧过的土地才会发芽,灰里藏着树的记忆。”火焰噼啪作响,把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咱们这胶囊里的罗盘,铜锈里藏着老勘探队员的脚印。”
林深忽然注意到,倒计时器的光罩在夜色里泛起涟漪状的波纹,像投入石子的湖面。他想起白天在冰川观测点看到的冰裂纹,阳光透过冰层时,也会折射出这样层层叠叠的光。“你说,”他轻声问,“这些光会不会真的能传递消息?”
陈望舒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片压平的垫状点地梅,花瓣已经半干,却还保持着绽放的形状。这是下午在冰川旁捡的,她小心地夹进工作手册,刚好放在全家福那页。照片里林深站在中间,被风吹乱的头发上沾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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