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基地一片静谧而紧张，警戒灯光映照着高耸的围墙。罗小军却毫无睡意。他独自站在宿舍楼顶层的小露台上，凝望远方黝黑的山峦轮廓。习习夜风拂面，带来几分秋夜山间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炽热念头。眼前不久前经历的微观奇景不停在他脑海重现：原子、质子、中子……那些曾经只能从书本想象的粒子，如今仿佛真实地烙印在他的视野中。他清楚记得在晶体的引导下“漫步”原子内部的奇异感受——看见质子和中子被无形能量锁链紧密相连，看见更深层次上三团能量构成中子的核心……这一切让他对物质世界本质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不仅获得了知识，更感觉获得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力量——一种能够影响微观粒子的力量。

罗小军低头望了望自己微微颤动的双手，又轻轻握紧。他意识到，既然自己能够“看见”微观结构，是否也能够直接改变它？守护者曾说，他们的文明正是掌控了微观规律，才创造出逆熵之光。那么身为晶体适配者的自己，能否借助晶体，在微观层面撼动物质结构本身？这个大胆的念头一旦出现，便挥之不去，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罗小军回头望去，只见顾振南正沿着铁梯走上露台。显然这位老科学家也难以入眠。顾振南朝罗小军点点头，低声道：“怎么，睡不着吗？”

罗小军苦笑一下：“是啊，脑子停不下来。”

顾振南走上前，与他并肩靠在栏杆上。两人望着远处巡逻的直升机灯光划过夜空，一时无言。过了片刻，顾振南轻声感叹：“经历了今晚这些事，我也满脑子都是想法，兴奋得很，根本睡不着觉。”说着，他侧目看向罗小军，“不过你看起来还有心事？是不是还在想着微观世界的事？”

罗小军沉吟了一下，终究决定直言：“顾院士，我确实有一个想法……有点疯狂的想法。”

“哦？”顾振南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罗小军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您觉得，既然我现在对微观粒子的结构有了本能般的理解，理论上我能否直接改变一种元素的原子核？比方说……把一种元素转变成另一种。”

顾振南闻言猛地转过头来，借着微光凝视着罗小军，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小罗，你指的是……炼金术式的元素转化？”

罗小军点点头：“没错。用今天领悟的微观干预能力，尝试把一种金属变成另一种。我想到的最典型例子就是铅变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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