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山风如同刮骨钢刀,呼啸着掠过漆黑如铁的断崖,卷起沈破云染血的衣袂,猎猎作响。脚下是翻滚着灰白毒雾、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仿佛巨兽张开的吞噬之口。对面,笼罩在终年不散、浓稠如墨的深紫色毒瘴之中的黑苗寨,如同蛰伏在剧毒沼泽里的狰狞巨兽,无数骷髅头般的黑色石屋依着陡峭山壁层层叠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抑与邪恶。
希望与绝望,仅在这一线之间——岩坎地图上那条细瘦如疤痕、蜿蜒攀附在近乎垂直岩壁上的隐秘小径。
“呜…呜呜…我的金元宝…我的大富大贵啊…全让那老鬼顺走了…” 包不同瘫在冰冷的岩石上,双手徒劳地在空荡荡的怀里抓挠,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混合着泥污,狼狈不堪。他还在为那块“献”给阴骨长老的黑煞-七巧联络令牌痛心疾首,仿佛丢的不是令牌,而是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沈破云对他的哭嚎置若罔闻。他背靠冰冷的崖壁,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左臂崩裂的伤口,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怀中霜影滚烫的皮毛上。小家伙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但背脊上那两枚噬魂针周围,诡异的银灰色物质顽强地包裹着乌黑的毒素,形成一种脆弱的平衡,维持着它一线生机。阿兰朵那颗暗藏“同心蛊”的药丸,竟在这绝境中成了意外的救命稻草。
他低头,看着霜影紧闭的金色眼瞳,手指带着血污,却无比轻柔地梳理着它凌乱粘结的毛发。“撑住,小家伙…” 嘶哑的声音几乎被山风吹散,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碧玉在胸口紧贴着皮肤,温润而坚定的青光透过衣襟隐隐透出,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也是他心中不灭的火焰——芷若还在那魔窟之中!
“我说…沈…沈少侠…” 包不同哭嚎累了,抽噎着看向沈破云和他怀里半死不活的白狐,又瞄了一眼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绝壁小径,脸都绿了,“咱…咱非得爬这玩意儿吗?这…这哪是路啊,分明是阎王爷的裤腰带!包爷我这把老骨头,还有…还有这身好不容易攒下的膘,怕是不够喂下面那些毒雾怪物的啊!要不…咱再想想别的辙?比如…比如找找有没有后门?或者…给黑煞教的大爷们递个拜帖?我包打听的嘴皮子,说不定能…能忽悠…”
“闭嘴!” 沈破云冷冷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丝因剧痛而压抑的戾气,“要么爬,要么留在这里等死,或者跳下去。” 他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用牙齿配合右手,粗暴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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