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稠、带着浓重铁锈和**腐败血腥**气息的空气,如同实质的液体,灌满了沈破云的鼻腔和肺腑。身后的石块缝隙透入的最后一丝微光迅速被黑暗吞噬,将他彻底抛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黑暗之中。脚下湿滑冰冷的石阶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狱的咽喉。背后,霜影滚烫的身体紧贴着他,那微弱的心跳和呼吸,是这无边黑暗里唯一的生命回响,也是他必须守护的全部。
‘芷若…我来了!撑住!’ 沈破云在心中呐喊,碧玉在胸口持续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青光,勉强驱散着周遭的阴寒,也为他指引着方向。他强忍着左臂撕裂般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将先天内息运转到极致,感知提升到巅峰。右手紧握着冰冷的“孤鸿”剑柄,剑虽未出鞘,杀意已凝如实质。
石阶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更加狭窄、低矮的甬道,两侧是粗糙开凿的黑色岩壁,壁上挂着几盏昏黄如豆、散发着劣质油脂臭味的壁灯,光线摇曳不定,将扭曲的影子投射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更添几分诡异。
甬道尽头隐约传来压抑的呻吟和铁链拖曳的声响。沈破云屏息凝神,如同最耐心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靠近。拐角处,一个简易的木栅栏门虚掩着,门口站着两个身材相对瘦小、但眼神同样凶狠的黑苗守卫,正用苗语低声交谈,语气带着不耐烦和一丝残忍的戏谑。
“…里面那个汉人小娘皮,骨头倒硬,大祭司亲自下的‘蚀骨香’都熬了三天了,还没松口说出那‘冰心诀’的下落…”
“哼,快了!听说‘圣血池’快满了,大祭司等不及了,今晚子时就要用她当主药引!到时候看她还能不能硬气!嘿嘿…”
“蚀骨香”?“圣血池”?“主药引”?“子时”?!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破云的耳膜!怒火瞬间焚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芷若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
‘蚀骨香…芷若!’ 沈破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仿佛看到苏芷若苍白痛苦的脸庞!三天!整整三天!她在承受怎样的酷刑?!滔天的杀意如同火山爆发般在胸腔中炸开!左臂的伤口在极致愤怒的催动下,鲜血再次狂涌,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毁灭一切的狂暴!‘子时…子时!杀!’ 碧玉的青光骤然变得刺目,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而暴戾的力量似乎被这极致的愤怒和守护之念引动,蠢蠢欲动!
“什么人?!” 一个守卫似乎察觉到拐角阴影处的异样,警惕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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