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画……”康遂忽然开口了,接着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一颗歪七扭八的球体,上面有四条不规则的粗条作为装饰,即使是精神状态堪忧的康遂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就是姐姐让他不断学习模仿的人——
李元莫在小蛇的帮助下,找到了一盒嫩粉色的颜料,他一点一点把那颗球涂满,一旦有涂出圈的地方,那条小蛇就会细致地帮他擦掉。
当他为那颗粉球点上两颗绿莹莹的小圆眼时,画室里平白起了一阵风。
但是画中的家伙并没有像那棵怪树一样活过来。
“你到底在画什么?”程意生一脸茫然。
她现在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短暂地失忆了一会,不然为什么完全看不懂事情的发展。
她不知道这个被附身的调香师为什么会如此熟稔地叫出青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嘴里的“姐姐”和轮椅上的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李元莫为什么会忽然同意给他画一幅画——呃,一幅抽象、扭曲,甚至能细品出几分邪恶的画。
她没见过大章鱼的完全形态,自然不知道它曾经是一只粉章鱼。
更何况,这张画上的内容也并不像一只章鱼。
康遂看起来比她还迷茫,他沉默地接过画,在灯光下端详了一会,言不由衷地说道:“不愧是莫莫。”
“谢谢。”李元莫矜持地接受了夸赞,“你的姐姐出现了吗?”
康遂安静地感知了片刻,有些怅然地笑了:“没有,她没有出现。”
“我很遗憾。”李元莫说道,“看来我并不是特殊的,或许只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吸引她出现。”
“这样吗。”康遂点了点头,“谢谢你,既然你没有吸引到她,那我就不杀你了。”
程意生:“?”
李元莫:“?”
蛇:“?”
李元莫嘴角一抽,这才意识到自己躲过了一次生死危机。
“这个世界上,能画出让姐姐满意的画的,有我一个就够了。”康遂这样解释道。
“你喜欢她?”李元莫问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爱她,她给了我存在的价值。”忧郁的年轻画家认真地看着李元莫,“她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她会鼓励我完成每一幅画,会在我迷茫的时候开解我,会给我带医院外的小零食和书籍,会在我发病时守在病房外……她说我一定会变得很优秀。”
这些对于从小就被父母不断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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