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水的是个搬运组的短工，平日里人缘不错，走到哪里都热热闹闹围成一片。
今天他活完的早，领肉汤时排在了队伍前面，于是早早领上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在半路就忍不住吃进了嘴里。
有熟人看见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他忽然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刚开始……吐了点稀汤，然后就开始吐水，一直吐，一直吐，吐到最后，整个人都变成软趴趴的皮，渗进了土里。”张科想到那幅画面心里泛起了一点寒意。
李元莫抬眼看了看天，创界树巨大的树干遮天蔽日，通过那蛛网般复杂错综的树枝，他看到了昏暗的天色，此刻已经快要天黑了。
几人没有犹豫，快步走向出事的地点。
水宫的人已经把那块出事的地方围了起来，地上有一块深色的水渍，水渍上盖着两件单薄发黄的薄衣服。
所有的幸存者都被驱散回了休息地，和那人有过接触的幸存者都被带走，挨个检查异种污染数值。
李元莫还看见了齐霓，她蹲在地上，一语不发地看着那块湿漉漉的土地。
“狄子还没回来？”李元莫问道。
“没消息，组长做事经常不向我们报备。”齐霓站起身，冲他笑了笑，“不过我们已经发了信号，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有什么发现吗？”
齐霓笑容依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发现，所有和那人接触过的幸存者，污染指数都爆表了。”
张科没忍住咳嗽了起来，撕心裂肺，差点喘不上气，他的妻子赶忙帮他拍了拍后背。
“李哥，不要乱跑哦，接下来大家会很忙，可能顾不上你们。”齐霓有些累了，笑容勉强又疲惫，“您早点休息吧，我们会送安全的食物到帐篷里。”
远处，幸存者搭建的简陋棚区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嚎叫和呼救。
——大概是又有人变成了水。
齐霓彻底笑不出来，她疲惫地叹了一声，忽然问道：“李哥，你觉得我们做的对吗？”
“我以为没有了唐容他们的压迫，大家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为什么——事情好像越来越糟糕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齐霓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李元莫的回应，她也不恼，冲几人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背上被狄景铄祛除掉的污染纹身，又重新爬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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