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大昭京城还有几月行程的苍茫山水间,一行绵延数十里的仪仗队正在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这支队伍鸾鸣玉勒,鸣珂青盖,飘扬的龙纹旌旗上纹绣着霸气的“晟”字。
最中间那辆大如厅堂的华丽马车内,一华服少年斜卧软榻,由身边的美婢把剥了皮的葡萄喂入口中。
他朝婢女飒然一笑,逗得婢女美面嫣红,才不紧不慢地说:“晌午了,兄长起了吧?请他过来用膳。”
美婢瑟缩着说:“悬光殿下已经不在了。”
少年的笑容顿时僵住,凤目圆睁,拍案而起:“他又跑了?”
美婢:“昨晚就走了。”
少年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额头,一副下一刻就要厥过去的样子。
美婢连忙扶住自家太子,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悬光殿下给您留了手信。”
少年——即大晟太子燕颂把手信打开一看,偌大的纸张上只有一行潇洒飘逸的草书:
吾弟较上次见面丑多矣。
燕颂“砰”的一声倒回榻里,急忙吩咐美婢拿镜子来。
他左照右照,没看出自己这张脸哪里丑了。
他问美婢:“我与兄长孰美?”
美婢十分诚实:“君美甚,但悬光殿下美貌无人能及。”
燕颂:“……”
比不过脸,他开始给自家兄长泼脏水:“你说他天天往大昭跑,他是不是想叛国?”
美婢:“不会的,悬光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兄长说找到了他阿姐,追他阿姐去了。我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他有个屁阿姐?分明就是借口,他就是去玩了!找借口都不找个像样的。”
燕颂嘟囔:“把这破储君之位扔给我,我成天累死累活,他倒天大地大纵情翱翔去了,哼。”
美婢只听到了后一句没听到前一句,急忙安抚自家主子:“悬光殿下和您兄弟情深,虽身在远方,却常常与您通信的。”
“通信,呵。”
燕颂都懒得说。他寄给兄长的每封信都有数十页,既说大晟朝堂之事,又说父皇母后一切安好,再发发自己的牢骚,最后表达对兄长的关切之意。
而兄长每次的回信只有两个字:钱来。
这叫兄弟情深?
燕颂不想了,再想真要背过气去了。
半晌,又忍不住问:“兄长这次带了什么走?”
美婢答:“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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