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一下山才发现,竟然有许多人都要往宁国寺去。
这些人议论纷纷,陈宴轻而易举就能把今日之事给听个明白。
青岳听得目瞪口呆,和陈宴感叹:“不愧是皇室中人,就连老天都保佑着。”
陈宴垂眸思索。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路过一看,是一个汉子摔进了旁边的壕沟里,把脚给扭了。
旁边有人说:“哎呀,李大,我就说你要倒霉了吧?谁让你说璐王世子不好的!看看,老天这不就来惩罚你了?”
李大抱着脚,痛苦哀嚎。
路过的百姓们见状,心中愈发骇然,更加对璐王世子的皇室血统深信不疑。
没有说过世子的暗自庆幸,说过世子的懊悔不迭,有的已经哭了起来。
此时的宁衡还不知道外边的事。
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僧房里,死了一般地躺在简陋的床铺上,面朝里,默默淌泪。
他不愿意去想荥阳城的百姓们在怎么议论自己和父王母妃,更不愿意想自己回城后,那些人会拿怎样的目光看他。
也不知道璐王府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除了按照师父说的,在这里等,什么都做不了。
宁衡咬紧牙关,鄙夷自己。
太没用了,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啊。
师父、陈宴、卢季同、谢珩……哪个都比他小,哪个都比他有能耐得多。
要是换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遇到今天这事,绝对不会像他这样只能在这里干等。
不行,他不能当废物了,不能一味地依靠别人。
要是世子之位保不住了,他更要支棱起来。
外边愈发嘈杂了,宁衡没有心思去关注。
直到有僧侣敲响他的房门:“世子,请您出来,大家想见您。”
宁衡吓了一跳。
这些人是闲的吗?追到宁国寺来笑话他?
他的脸顷刻间涨得通红,布满了耻辱之色。
刚想让僧侣们把人给打发了,转而一想,不对,逃避是懦夫。
他才不要当懦夫。
不就是奚落和嘲笑吗?他又不是没听过!京城那些人可没少笑话他。
自己像个缩头乌龟,只会显得更可笑。
于是宁衡下了床,擦干净脸,整理好衣服和发冠,让锦袍没有一丝褶皱,让头发没有一丝凌乱。
还是那个光鲜亮丽、开屏孔雀似的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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