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烛光(第1页)

地窖的台阶比叶红想象中要陡。

她端着油灯,小心翼翼地跟在沈秋身后。

灯光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再往下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的书房。

“慢点。”沈秋突然停下,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第七级台阶松了。”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与记忆中永远冰凉的样子截然不同。

叶红怔了怔,还没来得及道谢,沈秋已经松开手,继续向下走去。

油灯照出他挺直的背影,黑衣融在黑暗里,只有肩头一处伤口反着微光。

台阶尽头是一扇铁门,门上挂着七把铜锁。

沈秋取出贾公给的钥匙,却停在门前不动了。

“怎么了?”叶红小声问。

沈秋侧耳倾听片刻,突然吹灭了她的油灯。

黑暗中,他贴近她耳边低语:“有人跟踪我们。”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叶红浑身一颤。

她想起陆明辉临死前的话——盐帮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正想开口,沈秋的手指轻轻按在她唇上,那触感让她忘了呼吸。

“别出声。”他的声音比呼吸还轻,“钥匙给你。若我半刻钟不回来,你带着孩子们从密道走。”

叶红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手心。

她想抓住沈秋的手,却只碰到他的袖角。

黑衣男子像幽灵般掠上台阶,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油灯重新点亮时,叶红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铜钥匙硌得掌心生疼,她却攥得更紧了。

铁门后隐约传来孩子的啜泣声,像一根细线牵动着她的心脏。

“有人吗?”她轻叩铁门,“是...是贾伯伯让我们来的。”

啜泣声戛然而止。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许多小动物在巢穴里惊醒。

叶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一个沙哑的童声:“暗号?”

她愣住了。

贾公临终前没说什么暗号啊。

“月照大江。”她试探着说。

“错。”童声冷了下来,“最后一次机会。”

叶红急中生智,突然想起父亲生前常念的一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

铁门后沉默了片刻。

接着是锁链滑动的声响,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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