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破庙的瓦片上,有几处漏雨的地方已经积起了小水洼。
风从残破的窗棂间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半截蜡烛忽明忽暗。
封闲就坐在那尊掉了漆的佛像下面,手里捧着一壶酒。
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却浑不在意,只是时不时地抿上一口,眼睛半睁半闭,像是在听雨,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的剑就放在右手边,剑鞘陈旧,剑柄上缠着的布条已经磨得发亮。
这把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不起眼。
但江湖上知道“闲剑”封闲的人,没有一个敢小觑这把剑。
“好大的雨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庙门口传来,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封闲没有抬头,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外面的雨确实很大。”
脚步声轻轻响起,伴随着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
来人走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庙里的神明——如果这破庙里还有神明的话。
封闲这才抬眼看去。
那是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撑着一把油纸伞。
伞面上绘着几枝淡雅的梅花,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她的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有几缕被雨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得像山间的泉水,却又深不见底。
“打扰了。”
女子收起伞,轻轻抖落上面的水珠,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抚琴。
“这附近只有这座庙能避雨。”
封闲笑了笑,把酒壶递过去。
“喝一口?能暖暖身子。”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壶。
她喝了一小口,立刻皱起眉头,轻轻咳嗽起来。
“好烈的酒。”
“酒不烈,怎么对得起这样的雨天?”
封闲接过酒壶,又喝了一大口。
“姑娘怎么称呼?”
“阿晴。”
女子答道,眼睛却盯着封闲手边的剑。
“晴天霹雳的晴。”
“好名字。”
封闲点点头。
“我叫封闲。”
阿晴的眼睛微微一亮。
“闲剑封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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