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举子们退场后。

整个考场的官员、差役、仆从都没有离开。

他们在等。

等副主考率领外收掌前来收走卷子。

收掌，就是收卷官。

而副主考，大有来头，是娄渊的旧相识，御史陈胤宇。

陈胤宇是听了学政顾以勤的话，来做副主考。

加上另一个副主考，冯公则。

两个人等于说，架空了主考娄渊。

娄渊只需要监考各县前十就行。

从另一方面讲，也让娄渊成功避嫌。

毕竟他身上还有“谢范案”嘛。

“娄兄，我出的这两道题，是不是让不少举子难过？”陈胤宇笑道。

娄渊是经验不足，不是傻子，看到陈胤宇当副主考，就把本次出题权让给了他。

陈胤宇为了表示自己敬老，又把试帖诗的题交给教授出。

至于他的两道题，陈胤宇很自信，绝对让举子尝一尝“府关”滋味。

娄渊却笑道：“我相信，已经有人破题了。”

“哦？”陈胤宇不信。

“你是副主考，迟早会看到的。”娄渊决定卖个关子。

他想看看老友，在瞧见那两篇八股文时，会是什么表情！

陈胤宇听了这话，反而皱眉起来，难道真有人能破我的题？

那可是他在翰林院时，苦思冥想出来的。

不久后，外收掌把卷子收起来，放在了提前备好的箱子里，当着府衙官员的面，贴上封条。

娄渊伸了个懒腰，向陈胤宇、冯公则拱手：“后面的事，请二位多多费心了。”

“明天上午，就能出结果。”陈胤宇还礼。

他和冯公则带着几大箱卷子，到收掌室，交给内收掌。

这支由举人带队、秀才组成的誊抄队，在接到卷子后，开始用朱笔誊抄一遍。

因此，举子写的叫“墨卷”，誊抄后的卷子叫“朱卷”。

墨卷收藏，以备核验。

朱卷经核对后重新编号，再由副主考监督着，送到阅卷室。

阅卷室，在那个时代叫房考，由举人带队，秀才组成。

对于不合格的卷子，直接在卷首空白处，写落第。

合格的，就写取中。

取中的卷子，再交给第二批房考（阅卷官），根据优劣，分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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