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将白色籽实抛向空中,籽实化作一只银白的飞鸟,在船前引路。她回头望去,无名岛的方向,守寂人正和苏醒的灵力一起播种,白色的同心籽落入土中,长出的幼苗既没有玄真的青,也没有归墟的金,只是朴素的绿色,却在阳光下舒展得格外自在。
“墨禾你看,”灵汐指向飞鸟飞过的轨迹,那里留下了一道银白的光带,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光带中落下,像在大海里撒下的种子,“青禾大人说得对,共生不是完成时,是进行时——我们走过的每片海域,遇到的每个人,都会让同心籽长出新的纹路。”
墨禾低头看着手中的测灵盘,盘面不再空白,而是浮现出流动的光河,河水中,玄真的丹火与归墟的泉眼不再分明,却像亲人般依偎在一起。他突然明白,为何玄真门的先祖要将“和”字刻在法剑背面——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征服与掌控,是理解与呼应。
“续光号”驶入北漠洲海域时,灵汐将那袋白色籽实分给随行的伙伴。每个籽实落入海中,都会激起一圈圈涟漪,涟漪里浮现出不同的记忆:青禾在两极岛种下第一颗螺旋籽实,砚秋在迷雾森林接过孩子递来的叶子,甚至还有玄归大人当年在苍梧山流下的那滴泪,都化作光粒,融入北漠洲的冰层。
灵汐知道,北漠洲的冰层下,一定藏着更动人的故事。或许是被时间封存的古老盟约,或许是两族尚未说出口的和解,又或许,只是一粒等待了千年的同心籽,终于等到愿意弯腰拾起它的人。
船舷边的白色飞鸟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叫,冲向远方的冰原。灵汐握紧手中的同心籽,感受着籽实里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悸动——那是冰层下的灵力在回应,像沉睡的巨人终于睁开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等待着新的共生故事,在冰雪与阳光的交织中,缓缓展开。
而“续光号”的航灯,正随着飞鸟的轨迹,在北漠洲的冰面上,投下越来越长的光带,像在邀请所有沉睡的灵力,一起走向下一个春天。光带中,无数新的同心籽正在悄然萌发,它们的纹路里,藏着无妄海的银白、两极岛的冰火、归墟的泉眼与玄真的丹火,还有每个走过这段旅程的人,留在时光里的、温暖的指纹。
最后轮到槐生。他举起回声螺,将里面的婴儿啼哭声对着雕像的嘴部。当最纯净的新生之声与最破碎的禁锢之声相遇时,哑歌者雕像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映出万声谷的兴衰,映出鸦语堂的挣扎,映出所有声音的诞生与消亡。
“三百年了……”哑歌者的声音像清泉流过新绿,带着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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