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和“别生气”。
温热的气息混杂着酒意喷洒在乔栩的颈窝，痒痒的，让她浑身不自在，心跳也莫名漏了几拍。
这样的周北野，是她从未见过的。
褪去了所有的尖刺和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近乎孩子气的依赖和讨好。
乔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她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不觉间卸了力道。
“没事，”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先起来，太重了。”
“哦……好……”
周北野含糊地应着，试图撑起身体。
可因为醉酒而四肢无力，试了几次都摇摇晃晃，反而又一次次地跌回来。
每一次无意识的碰撞都让乔栩的脸更红一分。
她咬着牙，干脆直接将周北野往旁边推。
他翻到了一旁躺下，乔栩这才得以脱身。
赶紧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
“你这是喝了多少，都走错房间了，我去把依依叫过来照顾你。”
乔栩想走，被周北野拉住了手。
他眼神迷离的很，声音哑哑的。
“姐，你别丢下我。”
乔栩怔愣着。
当年，她妈妈和周北野的父亲离婚，母女二人离开的时候，周北野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好像说的是：
小野，你长大了，长大了就应该学会接受离开和失去。
乔栩有点儿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的话说的太残忍，让这孩子之后几年的成长有些……崎岖。
甚至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小野，你喝多了。”
她试图掰开周北野的手，失败了，只能强装镇定的说：“我不是要丢下你，我只是去叫能照顾你的人。”
“我不要别人。”
周北野执拗的摇头，眼神涣散，却努力的盯着她。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漂浮的一根浮木。
“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为什么、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姐，你是个骗子。”
“小野！”
乔栩没有去看周北野的眼睛，偏过头，眼眶有些泛红。
她深呼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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