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将江霖市的喧嚣与浮华尽数吞没。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柳青颜紧紧牵着剑无尘的手,那只手宽厚,骨节分明,却带着一种不属于凡人的冰冷。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哭泣,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仿佛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他那句淡漠到极致的话语——“因果线断的那一刻,便是我离开之时。”
没有半分留恋,没有一丝不舍,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宇宙公理,比如“恒星会燃烧殆尽”、“黑洞会吞噬光芒”一样,理所当然,不容置喙。
打开家门,熟悉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却驱不散柳青颜心底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松开手,默默地换上拖鞋,看着那个依旧如雕塑般静立在玄关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她该怎么办?
是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究竟是谁?还是跪下来哀求他不要离开?
不,这些都没有用。对于一个视星辰生灭为寻常的存在而言,凡人的情感与哀求,恐怕比微风拂过水面产生的涟漪还要微不足道。
“我……我去做饭了。”柳青颜最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她逃也似的走进了厨房,将自己与客厅那个冰冷的世界隔绝开来。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蔬菜,冰凉的水流刺激着她的皮肤,却无法让她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在催眠自己,“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因果,什么神只,都只是……只是他车祸后遗症的一部分,胡言乱语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车祸撞坏了他的脑子,让他的人格发生了巨变,还让他产生了很多妄想。所以他才会变得这么冷漠,才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她在绝望的海洋中死死抓住。
她宁愿相信自己嫁给了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病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爱上了一个随时会消失的、没有感情的神。
“对,他只是病了……会好起来的。”柳青颜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惊惧与绝望,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平静。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开始有条不紊地切菜,仿佛只要回归到日常的琐碎中,那些超现实的恐惧就会自行消散。
……
客厅里,剑无尘盘膝坐在沙发上,缓缓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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