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华如霜,静静地洒在天剑城的每一寸青石板上。
傲家府邸后花园的死寂,终于被几声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声打破。傲天行和几位家族长老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衫更是被冷汗浸透,夜风一吹,凉意刺骨。
他们怔怔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石凳,仿佛还能看到那个青衣男子淡然品茶的模样。
“就……就这么走了?”一位长老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多的难以置信。
“前辈高人,行踪莫测,岂是我等凡俗所能揣度。”傲天行苦涩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他这位不动剑皇,此刻心中的震撼,比他此生经历的任何一场生死搏杀都要来得猛烈。
仅仅用两根手指,便轻描淡写地夹住并折断了凌峰的成名灵剑“风吟”。那份写意,那份从容,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对“剑”的认知。
“剑在心中,何须外求……”山羊胡长老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之前,他觉得这句话是狂妄无知的体现,是跳梁小丑的哗众取宠。可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上至理,而自己,才是那个坐井观天、贻笑大方的井底之蛙。
“父亲,长老们,”一直沉默的傲寒嫣忽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前辈临走前,似乎是朝着城东方向去的。女儿……女儿想去向前辈赔罪。”
“胡闹!”山羊胡长老下意识地呵斥道,“那种存在,喜怒无常,你现在追上去,万一触怒了他……”
“三叔。”傲寒嫣打断了他,目光清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今日之事,因女儿而起。若非女儿邀请剑前辈来府中做客,便不会有后面的诸多冒犯。于情于理,女儿都应该去当面致歉。况且,女儿觉得,剑前辈并非滥杀无辜、性情乖戾之人。”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银色眸子深处虽然淡漠得仿佛能冻结时空,但并非是那种嗜血的残暴。那是一种立于众生之巅,俯瞰岁月流转的极致淡然。
傲天行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执着。他沉吟片刻,最终长叹一声:“也罢。你说的对,我傲家今日的确失礼在先。你去吧,记住,无论前辈是何态度,你都要保持最大的敬意,不可有丝毫逾越。若能求得前辈原谅,最好不过;若不能,也切莫强求,速速返回,明白吗?”
“女儿明白。”傲寒嫣盈盈一拜,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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