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脑消金兽,围炉赏小雪。
衙内奉茶,太尉不就。
自家养大的养子何般性情,他心里通明。
仰仗权势、胡作非为。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其能有今日这般之状,未尝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刻意纵容的结果。
“汴梁何其之大,良家娘子何其之多?”
高俅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语气里听不出个喜怒。
“你情我愿之下,就算是如何荒唐,旁人也挑不出个理。”
“怎生就养了你这么个孽障,偏要去学那强抢他人之妇的下作手段?”
高衙内跪坐在下首,神情微动。
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愧色,反倒是又多了几分委屈。
放下手中奉茶之壶,双膝盖向前挪动几步,辩解道:
“爹爹,此事您当真是冤枉孩儿了!”
“非是孩儿有意强求,实乃是那林娘子言行轻佻,三番两次地主动前来勾引于我。”
“孩儿我才在一时糊涂之下,着了这妖媚妇人的道。”
“可那林冲,却是个不识好歹的莽夫!”
“平日里管教不严便罢,还不问青红皂白,屡屡前来寻我的麻烦。”
“看不起孩儿也就算了,言语之间更是对您这位当朝太尉,也多有不敬!”
却也不愧是纵横汴京的花花太岁。
这般颠倒黑白的胡话张口就来,连眼皮都不眨半下。
说到兴处,似将自己也骗了过去,沉浸其中。
语气激动,义愤填膺。
“还有那个在东观做校书郎的陈安,更是可恨!”
“孩儿念其有几分才学应是个讲理之人,便派了王安去那庄子里好生与他说道,想讨要个说法。”
“可如今月余时间过去,王安竟然是音讯全无!”
噗通——
高衙内一下子磕在太尉脚边,抱住他的大腿。
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装模作样的哭腔。
“爹爹!”
“可怜那王安对咱家忠心耿耿、几多操劳,眼下竟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此事若不严惩,怕是往后就要寒了府中上下之人的心啊!”
高太尉冷哼一声,耷拉的眼皮都不曾抬起半点。
更也别说是去理睬他这套错漏百出的谎言。
可在心里,终究还是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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