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洲把叶西西从密林里接回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几斤白面和鸡蛋去牛棚找张明达感谢。
牛棚还是老样子,低矮的棚顶漏着风,角落里堆着半捆干稻草。
张明达坐在稻草上咳嗽,马晓红在旁边用石头搭起来的临时灶台烧水,粗布衣服洗得发灰,手里拿着个破瓷碗,里面是个杂菜窝窝头。
张明达自从上次落水后,湿冷的衣服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一路又神经紧绷顶着风往村里跑,回到生产队报了信后便晕了过去。
因为他是黑五类的身份,虽然也有人看不过去,想要过去搭把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但最终还是有所顾忌,害怕被连累,手又缩了回去。
张明达就这样躺在地上受了穿堂风的又一阵洗礼,当天晚上回去后便发起烧来。
宋家人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叶西西身上,周淑兰守着孩子熬了通宵,宋振国也跟着揪心,竟把张明达这茬给忘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整夜未眠的宋振国这才想起人来,拔腿往牛棚跑,一摸张明达的额头,烫得吓人,赶紧背着他往公社卫生所跑,打了两针青霉素,又灌了退烧药,才算把烧给压下去。
醒来后张明达不顾宋振国和周淑兰的要求,坚持回到牛棚,宋振国劝不动,只能每天早晚往这儿跑,送些热粥、揣两个窝头,偶尔还拎着半壶热水。
后来烧是退了,但落下个咳嗽的毛病,尤其早上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叶西西跟着宋砚洲走进牛棚时,正听见张明达压抑的咳嗽声,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没有想到事情发生时,素日里连头都不敢抬的“黑五类”会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去救她,还因为她差点死在黑衣人手里。
当初她和宋砚洲偷偷给他塞东西,不过是见他一家实在悲惨,日子难挨,从来没想过要有什么回报。
却没想到冥冥之中有这样的回馈。
可偏偏在黑衣人冲过来时,是张明达扑上去拦了一下;偏偏在她被绑在车上、生死未卜时,是张明达拖着湿透的身子,拼了命往村里报信。
如果不是张明达拼死回去报信,宋砚洲未必能及时带人赶到,她在密林的树洞里也不知道还需要提心吊胆等待多久。
说不定再晚些,黑衣人就会循着痕迹找过来,将她来个瓮中捉鳖。
咳,不,她不是鳖,最多是守株待兔那只兔子。
叶西西从空间里取了野生蜂蜜装起来送过去给张明达,又趁着他不注意将他的水缸装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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