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村民听得衙差班头这话,一些年轻的村民脸露愤色,周小鱼与瘦猴、赖狗更是将牙咬得咯咯作响。
淮州府大面积受了洪灾哀鸿遍野,死了不知多少人,失了家园的百姓转眼之间成了流民。
泷河县县城里的粮价飞涨,据说已涨至五百文一斗,在路边卖儿卖女的人不计其数。
而淮州府却一直不开官仓赈灾,灾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现在还要让受了灾的百姓去修河堤,这摆明了是要村民们去死了。
“官爷,修河堤给吃的么?”一个年轻的村民弱弱的发问。
若是修河堤给口吃的,那这河堤也不是不能修。
衙役班头嘲讽道:“你们想屁吃呢!服徭役是尔等本分,还想要吃的!如今大灾,赈灾的粮都不够,哪有你们吃的!自带干粮去干活!”
“官爷饶命啊!”
一众村民听得这话,不由得哭嚎起来,他们本就连野菜都没得吃了,还要服徭役,这还有天理么。
周小鱼已是双目圆瞪,双拳握得指关节发白,若不是顾忌妻儿,此时早就上去拼命了。
这班衙役也不再管村民怎么个想法,冷声道:“尔等记好,明日去江堤上报到!老子还要去下一个村,没时间与你们磨叽!”
一众衙役扬了扬马鞭,骑了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晒麦场上一时鸦雀无声,良久之后,人群中响起一声哭嚎。
接着更多的村民也跟着呜咽起来,哭声渐大,如同远处沄泷河里奔腾的流水。
这是绝望的控诉之音。
靠在石磨上的姜远也是愤怒至极,淮州府的府尹这么干,当真是百死莫赎。
但他现在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感同样也深深的笼罩着他。
刚才姜远也有想过,向这些衙役亮明身份,毕竟这些衙役是识字的。
但随即又想到,这些衙役鼻孔朝天凶神恶煞,只怕自己亮明了身份,他们也不会信。
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与村中的灾民没有任何区别,谁会觉得他是一个侯爷。
再者,那衙役班头先前还抽了姜远一马鞭,就算就些衙役相信他的身份,恐怕也会像以前肃江县的蒋平吕一般,为了自保而谋害自己的性命。
毕竟用马鞭抽打王侯,九族脑袋都得不保。
晒麦场上的村民渐渐散去,姜远也在瘦猴与赖狗的搀扶下回了周小鱼家中。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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