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沉思的时候。
“小妹!”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惊慌嘶喊。
她迅速转身往屋里走。
宗恒烧得面色通红,断了的胳膊在薄被下剧烈颤抖,喉间不断溢出嘶哑的呜咽声。
“求求你们,救救我小妹……”
陈伯紧随其后,急声道:“知念,快把银针给我!”
随着银针精准刺入宗恒周身穴位,他剧烈抽搐的身躯渐渐松弛下来,急促的喘息也变得绵长。
可刚缓过这口气,宗恒手指突然死死攥住陈伯的衣摆:“大夫,官府调查完了吗?我小妹是、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伯长长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去。
事实上,官府第二日就草草结案了,白纸黑字写着徐老爷一家无罪。
“你先好生歇息,好了之后,自己去官府问。”陈伯别开脸,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出门。
宗恒缓缓闭上眼,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沈知念看得清楚,两行泪顺着他凹陷的脸颊滑进鬓角,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突然有些不忍。
自从得知小妹已经去世了,宗恒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魂魄,没有了求生欲望,即便同窗好友日日探望,也没什么改变。
沈知念轻轻叹了口气,将宗恒冰凉的手放回被褥下。
“你放心,你妹妹不会平白无故就死了。”
宗恒缓缓睁开眼,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声音嘶哑如同破败的风箱:“夫人,这世间是否真无公道可言?”
沈知念心头发闷。
当年父母蒙冤去世时,她在那个柴房里,也曾无数次对着黑压压的夜空问过,这世间是否有公平正义。
“有,会有的。”她俯身端起药碗递到他唇边,“我扶你起来把药喝了吧。”
“我虽病的昏沉,却也知道这几日一直是您在照料。”宗恒断了的胳膊无力一动,扯的他嘶痛。
“可我身无分文,怕是熬不了几日,拿什么回报您?”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知念突然放下药碗,站在床前看着他。
“侯爷夫人。”
“不。”她摇头,声音轻得如同窗外的夏风,“我与小侯爷和离了。”
宗恒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在这世道,女子无夫无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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