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年目光死死锁着男人握刀的手腕,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正是发力的破绽所在。
“你当我傻吗?”男人嘶吼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裴淮年身后退开的护卫,显然也动了几分侥幸,“放我走?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是大晟的镇国将军。”裴淮年语气沉稳,眼神却锐利如刀,“军中将士,从无虚言。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他们先退到街口,给你让开一条路。”
他说着,缓缓抬起手,做出要示意护卫退开的样子,实则手臂的肌肉已绷紧如弦,只待一个契机便要雷霆出手。
沈知念感觉到颈间的刀刃松了半分,知道裴淮年正在瓦解对方的防备,她悄悄吸了口气,指尖在袖中攥紧——
她也在等,等一个能配合他的机会。
就在沈知念凝神应对时,脑中突然闪过方才男人无意间漏出的只言片语——
大晟走狗……
达科鲁……
分明是北疆塔巴族人的名字。
这么多人对这个男人紧追不舍,他绝不对是小偷小摸,付如鸢之前也说过,裴淮年也在追查边疆军械失窃案。
沈知念心头一震。
这人一定是军械案的下一个关键线索!
绝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
春风楼二楼。
玲珑郡主提着裙摆,轻步走进皇上与荣妃所在的包厢,屏退了左右侍从。
“玲珑给皇上请安,给荣贵妃娘娘请安。”她屈膝行礼,脸上带着恬静温婉的笑意,眉眼间的骄纵之气荡然无存,全然不见那日在郡主府的嚣张跋扈。
“玲珑。”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悠悠,“朕之前罚你禁足三十日,看来是罚对了。你如今瞧着,倒比从前沉稳了些。”
玲珑郡主垂着眼帘,姿态恭顺:“多谢皇上教诲。”
她微微抬眼,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玲珑先前顽劣不懂事,在皇上面前失仪,本是罪有应得。皇上肯网开一面,只罚禁足,已是天大的恩典。玲珑这些日子闭门思过,才算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荣妃在一旁笑着打圆场,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坐吧。听闻你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如今瞧着气色倒不错,想来禁足的日子里,是好好调养了身子?”
“托娘娘的福,”玲珑郡主依言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禁足时无事可做,便日日抄写《女诫》与佛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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