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抬头,下意识“嗯?”了一声。她脑子有些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难道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虑?
裴淮年沉默一瞬,才又开口:“如果我孩子的母亲不是你,那我宁愿没有孩子。”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颗石子投进沈知念心湖,漾开层层涟漪。
“至于要不要同我生孩子……全看你意愿,还有你的身体情况来定,我绝不勉强。”
裴淮年目光落在她脸上,温和却笃定:“李御医那边,荣贵妃那里,还有皇上那里,都不用你担心,如何回话、如何应对,我来处理妥当。”
沈知念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廊下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些。
方才被欧阳静婉搅起的烦躁与不安,此刻竟被他这几句话轻轻抚平。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心头暖融融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轻声一句:“好。”
裴淮年见她应声,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烫得她耳尖微微发红。
“走吧,别让李御医等急了。”他低声道,率先迈步往前厅走去,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
定国公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得窗纸上的竹影忽明忽暗。
赵承煜斜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支雕花银簪,簪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叩叩。”门被轻叩两声。
“进。”赵承煜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赵承锦推门而入,一身墨色锦袍沾着些夜露的湿气。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解了披风丢给身后的随从,淡淡道:“你们都下去。”
待下人退尽、房门掩上,他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怎么不玩葫芦了?反而拿着一根簪子把玩个没完?”赵承锦端着茶杯,目光落在那支银簪上。
赵承煜眼睛仍然盯着簪子,指尖划过簪身的纹路:“玩个新鲜,哪有什么缘由。”
赵承锦唇角压低,语气沉了几分:“这簪子,是那位你深夜私会的付姑娘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赵承煜动作停顿,掀了掀眼皮,语气里带着几分桀骜。
“用我提醒你吗?你的未婚妻是玲珑郡主,你同付如鸢走得太近,就不怕上面那位不高兴,到时候害了整个定国公府。”
赵承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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