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他没有直接否定“邪气”,而是将重点转移到了“强身”之上。这套理论,既符合古人的认知,又与他现代医学的理念暗合。
李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本就对这些虚无缥缈的方术之言心存疑虑,只是始皇帝深信不疑,他也不便公然反对。
云宏逸这番“身强则邪不侵”的言论,显然更符合他这位法家实干派的胃口。
“哦?”徐福拂尘一甩,冷笑道,“照云丞的意思,莫非你还有比太医令更高明的汤药?”
“汤药只是其一。”云宏逸平静地迎向他的目光,“治病如同治国,需内外兼修,标本共治。敢问徐方士,您所言的祭天筑坛,需耗时几日?”
徐福傲然道:“此乃敬天之举,岂能仓促?选吉日,备祭品,斋戒沐浴,少则三五日,多则七日,方能功成。”
“原来如此。”云宏逸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也就是说,在这七日之内,陛下还需夜夜忍受梦魇之苦?!”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一紧。李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徐福脸色微变,斥道:“放肆!为陛下祈福,乃是千秋大业,岂容你这小小医丞在此计较时日长短!”
“臣不敢!”云宏逸立刻躬身,姿态放得极低,但话语却如刀锋般锐利,“臣只是心忧陛下龙体。陛下乃万乘之主,日理万机,一夜安寝,关乎天下苍生。
臣的法子,虽不敢言能驱邪除祟,却可让陛下今夜便得安眠。待陛下精神好转,龙体康健,再行徐方士的祈天大典,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这番话,将自己摆在了“应急”和“辅助”的位置上,既给了徐福台阶下,又突出了自己方案的优势——见效快。
“你有何法子,能让陛下立得安寝?”李斯沉声问道,显然已经动心。
“回禀丞相,”云宏逸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恭敬地呈上,“此乃臣祖传之秘方,名为‘安神香枕’。内有枣仁、合欢皮、夜交藤等安神定志之草药,并无内服之险。只需置于陛下枕边,其气味便可由鼻入脑,调和气血,安抚心神。此外,臣再为陛下熬制一碗百合莲子羹,润肺清心,亦有助眠之效。此二法皆是温和调理之法,绝无半点凶险。”
这其实是现代芳香疗法和食疗的简单应用,但在此时此景,却被他包装得合情合理。
“一派胡言!”徐福怒道,“区区草木,岂能与仙家妙法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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