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咸阳的队伍,像一条臃肿而又迟缓的巨蛇,在帝国宽阔的驰道上,缓慢地向西蠕动。
云宏逸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进入武关之前,挣脱这副无形的枷锁。
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那个早已在旅途中,被磨砺得沉稳安静的儿子,云承。
始皇帝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秋。
车队行至南阳郡与南郡的交界地带,此地山峦起伏,正是伏牛山的余脉。
就在这天夜里,云承“病”倒了。
他先是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随即,开始出现剧烈的、无休止的咳嗽,咳到最后,小脸憋得通红,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喉咙里发出了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嗬嗬”声。
这症状,来得极其突然,也极其凶险。
随行的医工们,用了所有退热、止咳的方子,都毫无效果。云承的病情,反而愈演愈烈。
云宏逸,这位被军中传为“神医”的太医丞,此刻,却像一个最无助的父亲。他抱着儿子,脸色煞白,双目赤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宿主,您的演技,已经达到了奥斯卡影帝的级别。”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您儿子,也很有表演天赋。您给他喂的那点能引起支气管痉挛的麻黄碱衍生物,剂量控制得……真是精准啊。”
当赵高被请来时,看到的就是云宏逸失魂落魄,而云承已是奄奄一息的景象。
“赵……赵府令……”云宏逸看到赵高,如同看到了救星,他“挣扎”着起身,声音嘶哑地道,“犬子……犬子他,怕是……不行了。”
赵高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死人,是最晦气,也最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支承载着帝国最高机密的队伍里。
“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道。
“是……是急性的‘喘疾’。”云宏逸用一种绝望的语气解释道,“恐是南方的瘴气入体,伤及肺腑。常规汤药,已然无效。再拖下去,不出三日,他……他便会窒息而亡!”
他说着,竟当着赵高的面,流下了两行清泪。一个父亲的绝望与心碎,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府令,求求您,救救犬子!”云宏逸“扑通”一声,跪在了赵高面前,“下官……下官只有一个法子了!”
“讲。”赵高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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