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宏逸没有理会它。
他只是站在荥阳的城楼之上,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这座虽然身处战场却干净、有序、充满了生机的巨大军城。
他再回头,遥望远处那片死气沉沉的项羽的楚军大营。
他知道,这场比拼国力与意志的消耗战从一开始,胜负的天平便已经向着他们悄然倾斜。
因为,他赢得的——是人心。
是那数十万将士对自己能“活下去”的最基本的——信心。
荥阳的对峙是一场用人命和粮食去填充的无底深渊。
每一天,都有小规模的斥候战、哨探战在两军之间的缓冲地带无声地上演。
每一天,也都有新的伤员被抬进云宏逸那座巨大的、如同城市般的伤兵营里。
他和他那支年轻的医疗队早已习惯了这种与死亡赛跑的日常。
然而,这一日,一个被抬回来的汉军斥候却让云宏逸第一次真正地皱起了眉头。
那斥候小腹上中了一箭。箭矢射得不深,创口也并不狰狞。
奇怪的是,当云宏逸的弟子剪开他的衣甲准备为其清创时,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伤口周围没有半分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的红肿与溃烂。甚至,连流血都已经止住了。创口边缘干干净净,被人用一种他们不认识的深褐色药粉厚厚地覆盖着。
“父亲……”负责诊治的云承看着这古怪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云宏逸走上前蹲下身。他用一根银质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点那深褐色的药粉,放到鼻下轻轻一嗅。
一股混杂着多种草药的复杂清凉气息钻入鼻中。
他随即又检查了一下那名斥候的伤势。那斥候神志清醒,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感觉如何?”云宏逸问道。
“回……回医令大人,”那斥候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和几分困惑,“不……不怎么疼。就是……就是这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使不上力气。”
云宏逸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他命人将那枚楚军的箭矢取了过来。他用手指捻起箭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几乎不可察的异样腥甜。
他——全都明白了。
“好,好一个西楚霸王。”他站起身,口中竟是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赞叹。
他又对云承道:“将这药粉刮下来好生收着。再将箭头也保存起来。另外,传我的令:以后凡是我军与楚军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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