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杀机。
他只是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是谁嚼舌根。是草民自己看到的。”他道,“草民曾有幸为燕王府的小王子诊病。那燕王府何其奢华。也曾路过丞相府,那门前车马如龙。可为何草民却觉得他们看您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被供起来的菩萨呢?”
“他们敬您却不畏您。他们畏惧的只有大将军霍光。”
云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最细的针精准地扎在了长公主那颗最高傲的心上。
她是汉武帝的长女,是汉昭帝的亲姐,是大汉朝法理上最尊贵的女人。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在这座长安城里她所有的尊荣都源自于她与大将军霍光那牢不可破的政治联盟。
她是霍光的盟友,却也只是盟友。
这个帝国真正的权力依旧牢牢地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中。
“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长公主冷哼一声,语气却已不复之前的凌厉。
“草民是不懂。”云毅立刻顺着杆子爬了下去,“草民只是在想。殿下您如此尊贵。为何在朝堂之上竟连一个能为您说得上话的自己人都没有呢?”
“我听闻那些宗室的诸侯王如燕王、广陵王皆是野心勃勃之辈,非殿下所能掌控。”
“而满朝的公卿又大多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殿下您看似身处云端。实则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云毅这番看似天真实则诛心的话语彻底击中了长公主内心深处最不甘也最忧虑的地方。
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少年。
“那依你之见,”她缓缓开口,“本宫当如何?”
云毅知道他等待已久的时机来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又讲起了那个他早已准备多时的“民间传闻”。
“草民行医于市井,曾听闻一桩奇事。”他道,“说是当年‘巫蛊之祸’,戾太子虽满门被灭。但似乎尚有一襁褓中的皇孙侥幸活了下来。”
“这些年草民也时常能听到一些关于这位‘皇曾孙’的传闻。言其品行仁德,在百姓中颇有贤名。”
他将“刘病已”作为一张牌,一张或许能为长公主所用的牌递了过去。
长公主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瞬间便明白了云毅的言外之意。
一个有合法血统可以参与朝政的皇室宗亲。
一个流落民间无权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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