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死牢。
这里是整座都城最阴暗、最潮湿也最绝望的角落。
刘询戴着沉重的木枷,被锁在一处满是发霉稻草的牢房里。
他那身曾经虽然破旧却干净的布衣早已被血污和泥土所浸透。
他的心中一片冰冷。
他不畏惧死亡——他自幼便是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求生。
但他害怕。
他怕他死之后,他那温柔善良的妻子许平君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儿刘奭将要如何面对那李氏豪强的疯狂报复。
他更怕他若死了,他那个视他为天、总是在背后默默为他筹谋一切的义弟云毅又会何等的伤心与自责。
“毅弟……平君……阿奭……”他喃喃自语,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无尽的悔恨。
他悔恨自己的冲动。
……
许家,那间小小的茅屋之内。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许平君早已哭晕了过去数次。
她的父亲许广汉则在一旁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我早就说过!我早就说过!那刘病已出身不详,性情冲动,不是良配啊!”他老泪纵横,“如今好了!他自己要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我女儿、我外孙跟我许家一同粉身碎骨啊!”
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是云毅。
他那张只有十四岁的稚嫩脸上,此刻却露出了一种如同他第一世时面对千军万马依旧波澜不惊的可怕平静。
“许伯父,平君姐,”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这间即将倾覆的小屋,“别慌。事情还未到最坏的地步。”
他先是取出一根银针在许平君的“人中穴”上轻轻一刺。
随即他又为早已方寸大乱的许广汉倒上了一杯他亲手配置的“安神”之茶。
“只要人还没死,便总有活路。”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只需在家中等我。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宿主,您可想好了?”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警铃大作,“您现在无权无势,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几个与您有过几面之缘的病人。您真的要为了救他去赌上所有的一切吗?”
“不然呢?”云毅在心中冷冷地反问,“看着他去死?然后看着平君姐和阿奭被那李氏豪强凌辱至死?”
“我云宏逸活了两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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