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宣室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
豆大的火苗在灯罩里轻轻地跳跃着,将刘询和云毅两个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身后的墙壁上。
“……今日,长信宫中,一名负责为皇后浣洗衣物的宫女,在井边取水时失足落水。”云毅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所幸被巡逻的卫士及时救起。人没有大碍。”
刘询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失足?”他抬起眼看向云毅。
“是失足。”云毅点了点头,“至少明面上是如此。那宫女我也亲自去看过,惊吓过度,问不出什么。只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据另一名宫女说,在她落水之前曾与大将军夫人身边的一名侍女有过短暂的交谈。”
“啪!”
刘询手中的茶杯被重重地放在了漆案上。
茶水溅出,在他手背上烫起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霍显!”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杀机,“她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知道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这是一个来自霍家的、赤裸裸的警告。
他们是在告诉他,即便你云毅能防住汤药、能防住熏香,但你防得住这宫中无处不在的人心吗?
你防得住一个宫女的“失足”吗?
你防得住一名稳婆的“失误”吗?
“毅弟,”刘询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平君……平君她迟早会出事!”
“是。”云毅站起身迎着他的目光,神情变得无比凝重,“哥,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变数都掐死在萌芽里。”
“如何掐死?”刘询停下脚步看着他。
“全面接管。”云毅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安胎为名将整个长信宫变成一座只属于我们自己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堡垒。”
“说具体些。”刘询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明日由您下旨。”云毅的思路清晰无比,“就说昨夜您梦见先帝。先帝在梦中示警,言及皇后此胎关系国本,干系重大,需摒绝一切外扰,静心安养。”
“用先帝之名?”刘询有些犹豫,“此法是否……”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云毅打断了他,“要对付霍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光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我们,也需要一块‘遮羞布’。而先帝就是我们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