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新议,以一种无可争议的强势姿态,在朝堂之上被通过了。
这如同在长安城这潭深水里,投下了一颗巨石。
明面上,似乎只是朝廷更改了一项经济国策,但暗地里,无数以此为生的利益集团,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们知道,那位年轻的云梦侯和他背后的那位天子的刀,已经举了起来。
而盐铁,只是第一个。
果然,没过多久,云毅又有了新的动作。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通过朝会,而是直接在宣室殿,向刘询单独呈上了一份更为惊世骇俗的奏疏。
宣室殿内,刘询看着手中的那份奏疏,眉头紧紧地锁着:“毅弟,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奏疏上,云毅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钱庄。
一个由官方背景、私人名义出面,可以存、取、贷,甚至可以发行自己“票据”的机构。
“哥,这并非大胆,而是势在必行。”云毅的声音很平静,“盐铁新议想要顺利推行,就必须要有一样东西做支撑——一个稳定的、统一的、值得信赖的货币体系。”
他指着刘询面前的几枚铜钱:“你看,这是我从东市上随便换来的几枚五铢钱。有官铸的,有郡国铸的,甚至还有不少是民间私铸的。百姓交易、商家算账、朝廷收税……用的都是这些成色不一、价值混乱的钱。长此以往,必然劣币驱逐良币,市场混乱,国本动摇。这,便是孝武皇帝当年数次改革币制,却始终收效甚微的根源。因为朝廷只管铸钱,却不管这钱如何在天下流通、如何保证它的信誉。”
刘询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这是困扰了汉家数代君王的顽疾。
“那你这‘钱庄’,又能如何?”
“钱庄做的,就是‘信誉’的生意。”云毅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臣愿以我云梦侯府的所有私产——包括陛下赏赐的田产、金帛,以及臣与霍家联姻时霍府所赠的全部嫁妆——作为抵押,在长安设立第一家‘云氏钱庄’。”
“我们不铸钱,我们只发行一种全新的‘五铢钱’,我称之为‘云梦五铢’。这种五铢,每一枚都用上等的青铜铸造,重量、大小、成色完全统一。更重要的是——”云毅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样钱,“在每一枚钱的边缘,都有一圈极其细密的、难以仿造的暗记纹路。此为防伪。”
“钱庄开业之日,便向全长安百姓承诺:任何人,都可以用手中的旧钱或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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