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五年,冬。
长安城下了一场早来的雪。
雪不大,却给这座因各种新政而显得有些浮躁的都城,带来了一丝冷静的气息。
丞相府内,却是一片火热。
云毅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了。
他的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标注着大汉王朝军队布防的地图。
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从北方的边郡到南方的海疆,从西域的都护府到京城的南北二军,所有军队的番号、驻地、兵力以及主将的名字。
“宿主,我得承认,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语气,“你在动了士族的‘钱袋子’和‘官帽子’之后,现在竟然连他们最后的、也是最硬的‘刀把子’都想一并给夺过来?这已经不是玩火了。你这是抱着一个火药桶在跳舞!”
云毅没有理会它。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份由他亲手草拟的奏疏之上。
奏疏的名字叫:《论军府之弊,及兵制新议》。
自高皇帝以来,大汉的军制便沿袭秦制,并有所发展。
平日里,由太尉掌管全国军政;战时,则由天子任命大将军或上将军,总领全国兵马,出征讨伐。而具体的将领,则大多世代相传,形成了一个个盘根错节的将门世家。他们与自己麾下的士卒同吃同住,同生共死。
如此,固然能打造出战斗力极强的军队,但其弊端也同样致命——士卒只知有将军,而不知有天子。一旦将领心生异志,那他麾下的军队,便会立刻成为他谋逆的资本。
七国之乱,便是前车之鉴。
而霍光之所以能权倾朝野、甚至行废立之事,其最大的依仗,也正是他对京城禁军那牢不可破的掌控。
云毅深知:一个真正强大的中央集权帝国,其军队必须、也只能效忠于一个人——那便是御座之上的天子。
而他要做的,便是通过制度,来彻底地斩断那些将领们拥兵自重的可能!
……
这一日的宣室殿大朝会,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丞相云毅,将他那份石破天惊的《兵制新议》,正式地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当侍中将奏疏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宣读出来,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文臣,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云毅;而所有出身将门的武将眼中,则迸发出了骇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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