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数十名安息甲士涌入,手中的长矛如林,冰冷的矛尖在灯火下反射着森然的光,将甘英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
法尔纳重新斜倚回虎皮软榻上,脸上那副夸张的悲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拈起一颗紫色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去皮,丢入口中。
“尊贵的汉使,”他含糊不清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贪婪,“我也不愿为难诸位。毕竟,安息与大汉远隔万里,理应世代友好。这样吧,一万枚金币,就当是你们为那些不幸惨死的我国商人,做出的一点小小补偿。钱一到,我立刻签发文书,再派我麾下最精锐的骑兵,护送诸位平安抵达都城。如何?”
甘英戎马一生,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他那张饱经风沙的黑脸涨成了猪肝色,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头即将噬人的猛虎!
“狗贼!你敢?!”
“锵——!”环首刀应声出鞘半寸,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
然而,一只手却如铁钳般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再也无法将刀拔出分毫。
是云毅。
“甘将军,冷静。”
“冷静?!”甘英看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云公子!我甘英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受此等侮辱!”
“我知将军之心。”云毅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又无比坚定,“然,将军可曾想过,今日若在此拔刀,逞一时之快,我等便授人以柄,予其‘擅开边衅’的口实。到那时,我等所要面对的,便不只这区区一座边塞,而是整个安息国举国之力!陛下之重托、大汉之威仪、通使大秦的国之大计,岂能因此毁于一旦?还望将军三思!”
这一盆冰冷的凉水终于将甘英那早已被怒火烧昏了的头脑给浇醒了几分。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安息甲士,最终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握刀的手。
法尔纳见状,发出一阵得意的哄笑:“哈哈哈!想不到东方的汉使中还有聪明人。怎么样?我的提议,你们考虑得如何了?”
云毅没有理会甘英,而是向前一步,对着法尔纳微微躬身,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总督大人,”他平静地开口,“黄金是死的,但荣耀是活的。”
法尔纳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眯起那双狡诈的眼睛:“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听闻,大人最近颇有些烦心事。”云毅的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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