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场家族内部会议,在云氏那最庄严的议事大厅之内召开了。
大厅之上,列满了云氏一族的祖宗牌位,冰冷的楠木散发着古老而沉重的气息,香炉中青烟袅袅,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云氏宗族所有在家的核心长老,都已齐聚于此。
为首的,正是族长云洛。
他看着大厅中央,那个独自一人、平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的年轻侄子,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不带丝毫情绪。
“易儿,家族需要一个解释。”
云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迎上族长那深邃的眼眸:“族长想要何种解释?”
“一个为何要将圣上亲封的大司农之位、冠军侯之爵,弃如敝履的解释。”云洛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千钧之重,“你可知,我云氏虽富甲天下,然这数十年来,在洛阳朝堂之上,却无一人能有九卿之位?你可知,圣上此举,其深意何在?”
“圣上欲以我制衡窦宪。”云易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你既知晓,又为何要退?”一旁的三长老云猛,声音如同洪钟,“你莫非是怕了那窦宪不成?我云氏的子弟,没有孬种!”
“三叔说笑了。”云易摇了摇头,“区区一个窦宪,何足道哉。易所虑者,非一人,亦非一姓。”
“那你所虑者,究竟为何?!”另一名面容清瘦、神情锐利的五长老云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你这一退,看似是避开了与窦氏的正面冲突。然则,却也寒了圣上的心!”
“更重要的是,”云诚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你放弃的,不仅仅是一个官位,而是我云氏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如今圣上年幼,大权旁落于窦氏之手。那窦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待其彻底铲除异己之后,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无需说出答案,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削藩!
吴、蜀两国,虽名义上尊奉汉室,实则早已是半独立的王国。
他们拥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财政,更是云氏安身立命的根基所在。
一旦窦宪头脑发热,以中央朝廷之名,强行削藩,那结果只有一个。
——天下,将再次陷入水火!
这,才是云氏长老们真正恐惧的。
他们不是怕窦宪,他们是怕战争!怕一场足以将这数十年和平发展成果毁于一旦的内战!
“易儿,”
族长云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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