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宣室殿灯火通明。
但殿内的气氛,却比外面那冰冷的冬夜,还要寒冷百倍。
皇帝刘奭独自一人,端坐在御座之上。
他的面前空无一物,只有那份由云毅亲手呈上来的血书。
他已经将这份血书看了不下十遍,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小刀,狠狠地剐着他的心。
他那双一向以“柔仁”而著称的眼睛里,此刻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与难以置信。
他无法相信,他那个寄予了厚望的儿子,那个他一直以为只是有些顽劣、有些不懂事的太子,竟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强抢民女,凌辱至死!
这与当年那荒唐无道的昌邑王,又有何异?!
“陛下。”站在殿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毅,终于开了口,“此事证据确凿。那几名行凶的家奴,臣已命人秘密拿下,他们皆已招供。”
刘奭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用一种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宣……宣太子觐见。”
……
片刻之后,太子刘骜在几名东宫宦官的簇拥下,睡眼惺忪地来到了宣室殿。
他显然是从酒宴之上被强行叫来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儿臣……儿臣参见父皇。”他打着酒嗝,有些漫不经心地行了一礼,“不知父皇深夜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刘奭看着他,看着那张因酒色而显得浮肿的脸,看着那毫无半分敬畏之意的轻浮眼神。
他心中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终于“蹭”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他抓起面前案上那份血书,狠狠地向着刘骜的脸上砸了过去!
“你这个逆子!”他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咆哮!“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竹简砸在刘骜脸上,生疼。
他被砸得一个趔趄,酒也醒了大半。
他惊愕地看着御座之上那个双目赤红、状若疯狂的父亲——他被吓到了。
他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他有些慌乱地捡起地上的那份血书,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是的……”他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地辩解道,“父皇!您……您听儿臣解释!这……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在陷害儿臣!”
“陷害?”刘奭听到这两个字,竟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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