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本始三年,夏。
长安城的七月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信宫更是如此。
自从天子下达那道“静养安胎”的旨意之后,这座皇后的寝宫便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
宫门紧闭,内外禁绝。
所有进出的人员、物资都要经过太医令云毅以及他亲手挑选的一队心腹的严格盘查。
这数月以来霍显不是没有想过办法。
她曾试图收买送菜的、送水的、乃至于打扫庭院的宦官,让他们在皇后的饮食中做手脚。但无一例外都在云毅那套堪称变态的检验流程面前败下阵来。
所有送往皇后小厨房的食材都要经过“三尝两验”,稍有异常便会被立刻丢弃,相关人等直接被拖入掖庭秘密审问。
几次三番下来霍显安插的眼线被拔除了大半。
她渐渐明白只要有云毅在,想通过“饮食”下毒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生产那一日。
那是防守最严密却也最容易出现混乱和意外的时刻。
她动用了自己最深的一枚棋子——在太医院中潜伏多年、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早已被霍家重金收买的女医淳于衍。
七月初十,深夜。
长信宫内灯火通明。
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座宫殿。
——皇后,发动了。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宣室殿。
刘询猛地从榻上坐起披上衣服快步就向外走。
他的脸上写满了为人夫、为人父的焦急与关切。
而在长信宫的产房之外,云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已经连续数个时辰没有合眼了。
他的神情冷静得如同一块寒冰,但他那双微微泛着血丝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系统,”他在意识里问道,“历史上,淳于衍是用什么下的毒?”
“附子。”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一种大热的中药,本身可入药,但未经炮制或过量使用便是剧毒,可致人心跳骤停。其毒性非银针可试出。”
“果然如此。”云毅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产房内不时地传来许平君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
每一次声音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守在门外的刘询心上。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好几次都想冲进去却被门外的宦官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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