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先生!快!快啊!”总管太监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云毅请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在巷口的马车。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在禁卫骑士的护卫下,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冲破暮色,向着那座代表帝国权力顶点的宫城疾驰而去。
车厢剧烈颠簸,云毅的心,却在这一刻沉入了古井般的深潭。
“宿主,我必须再次警告你。”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正奔赴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让我为你复盘局面:第一,你面对的是急性阑尾炎穿孔导致的弥漫性腹膜炎,在二十一世纪,这都需要顶级的医疗资源和团队。而你现在,一无所有。”
“第二,你的病人,是皇帝。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将被无限放大,成为谋逆的铁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对手,不仅仅是疾病,还有霍光。你救活了皇帝,刘询便永无出头之日,而一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又与潜在的皇位继承人过从甚密,你猜霍光会如何‘安置’你?你若失败,更是死路一条!”
云毅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轰鸣,仿佛是他此刻狂跳的心音。
“我知道。”他在意识中平静地回答。
“那你为何还要……”系统无法理解。
“因为我是医生。”云毅的声音,在意识的层面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在我宣读希波克拉底誓言的那一刻,‘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这八个字,就已经刻进了我的灵魂里。无论病人是谁,无论代价为何,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便不能见死不救。”
“这是我的‘道’,也是我的‘劫’。”
系统沉默了。
它无法理解这种超越了利弊计算的“固执”。
马车在未央宫的东司马门前戛然而生,沉重的宫门缓缓洞开。
一股阴冷、肃杀,混杂着死亡与权力气息的独特氛围扑面而来,让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总管太监引着云毅,在幽深寂静的宫道上快步穿行。
两侧的甲士目光如炬,远处的殿宇轮廓在暮色中如同沉默的巨兽。
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帝国至高无上的威严,以及此刻正笼罩着这座宫城的巨大阴影。
宣室殿前,灯火通明,却死寂无声。
殿门外,跪伏着大片的宫人内侍,在他们前方,太医令领着一众宫中侍医,个个面如死灰,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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