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元年,春。
长安的冰雪刚刚消融,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风暴,便已呼啸而至。
风暴的中心,不是未央宫,而是城中的丞相府。
自那夜从恭哀皇后陵前归来之后,云毅便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待人和善的云梦侯,但所有在朝堂之上与他打过交道的官员,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与日俱增的、冰冷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不再向任何人解释他的政策,也不再试图去争取那些守旧派的支持。
他开始用一种最直接、也最强硬的方式,去推行他认为对这个帝国有利的一切。
这一日,天还未亮。
数十名身着黑衣的丞相府属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长安城的各个角落。
他们的手中拿着的不是天子诏令,而是一卷卷盖着丞相府大印的崭新帛书。
他们将这些帛书,张贴在了每一个官署的门口、每一个市集的墙壁之上。
那上面,用最清晰、也最冰冷的隶书,写着同样的内容:
——《丞相令》。
丞相令!
这,是一个自大汉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东西!
丞相作为百官之首,固然有辅佐天子、总领国政之权,但他所有的政令,都必须经过尚书台上奏天子,由天子朱笔批复、盖上玉玺,以“诏书”的形式颁行天下。
这是规矩,是维系着君权与相权最根本的平衡。
而现在,云毅绕过了尚书台,绕过了御座之上的天子,直接以他丞相府的名义,向全国发布政令!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独断专行”了,这几乎等同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从今天起,我云毅,便是这个帝国实际的统治者!
“宿主,我得说,你这一招玩得有点大。”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绕过皇帝,直接发号施令。这在历史上可是权臣谋逆的‘标准流程’啊。你就不怕你那位宅心仁厚的‘好侄儿’心里起什么疙瘩?”
“他会的。”云毅在意识里平静地回答,“但是,他更怕的是那堆积如山的他看不懂也不想去处理的奏章。相比于做一个勤勉的劳心劳力的君主,他更愿意做一个能安心写他的辞赋、谱他的音律的‘太平天子’。而我,要做的,便是让他如愿以偿。”
当长安城里无数的官员与百姓,还在为“丞相令”这三个字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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