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片,陈郁真坐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面含笑意的皇帝。皇帝冲他扬起了眉。
“都起来吧。”
白姨娘心惊肉跳的看着陈郁真和皇帝。她心中那根绳子猝然绷紧,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明明皇帝是笑着的,可她却从中闻到了可怕的厮杀味。
而儿子的反应也很奇怪,恼怒、愤恨、恐惧、厌烦……而皇帝,就这么纵容的看着他。
寻常的君臣关系是这样的吗,白姨娘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猜测太过可怕,电光石火间从她脑中掠过,又被她狠狠扔出脑海。
望着皇帝噬人的目光,白姨娘单薄的身体挡在陈郁真面前,皇帝随之将眸光落在她身上。
白姨娘:“郁真他、他身子不适,恐怕这几日要告假了。请、请圣上见谅。”一段话,停顿了好几次。白姨娘显而易见的惧怕皇帝,膝盖都在打着抖。
皇帝轻笑:“怎么身子不适了?”
“他,他……”
“你别欺负我姨娘。”陈郁真冷不丁的开口。
白姨娘感动之余,心里又沉甸甸压着石头。这,这话语未免也太亲近了,一口一个你啊你的。她偷偷觑皇帝,皇帝居然还含着笑,没有一点被冒犯的不快。
皇帝道:“白氏,朕在和阿珍开玩笑。”
阿珍。
白姨娘和陈老爷都呆了一下。陈郁真面色更冷了,连一眼都不愿看向皇帝。
皇帝伸出手来:“刚刚找太监来叫你,你不乐意来。现在朕亲自来找你,总得给朕一个面子吧。”
陈郁真低着脑袋,白姨娘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又想上前阻拦,被太监拦下来了。皇帝好整以暇等着他,宽大的手掌依旧放在陈郁真面前,好似有无限耐心似得。
“去。”陈郁真睫毛轻颤,最终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他避开了皇帝的手,自己拖沓着鞋,从床榻上直起身来。
白姨娘望着皇帝依旧在空中的手,吓得好半天没说话。幸好皇帝并不在意,摇了摇头便笑吟吟跟着陈郁真出去了。
等这尊大佛从屋里出去,白姨娘才感觉自己能呼吸过来了。
陈老爷一拍脑袋:“哎呀,忘记跟圣上求问玄素的事了!玄素现在应当很受宠吧!”想到前段时间皇帝的赏赐,陈老爷又美滋滋起来。
紫檀木雕花马车上,密闭,四不透风。
他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抓着绣着交颈鸳鸯的绣纹布料。(这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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