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巴特尔家原本有一百多只羊和几十头牛,可在这场灾难中,大部分牛羊都被冻死了,只剩下几只瘦弱的小羊。他的妻子因为受冻,发起了高烧,却没有药可以医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巴特尔看着奄奄一息的妻子和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为了给家人找点吃的,他冒着风雪外出打猎,可在这冰天雪地里,猎物早已不见踪影,他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最后冻僵在了雪地里。三天后,几个寻找食物的牧民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冻硬的干粮——那是他留给孩子的最后一点吃的。牧民们沉默地将他掩埋,其中一个年长的牧民说:“不能再等了,连咱们的牛羊都冻死了,其它地方种植的庄稼怕也冻死了不少,今年铁定颗粒无收,咱们这些边陲的百姓朝廷哪里会管,趁早收拾东西,往南走,逃难去吧。”
“逃?能逃到哪里去?”一个牧民丧气地问道。
“这大冷天的肉不容易坏,煮熟了带上,往南走,去荣城,我就不信去了大王的面前,他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北境的官驿里,急报一封接一封送出,每封信上都画着代表绝收的符号:小麦田旁画着折断的麦穗,豌豆地边标着枯死的幼苗,牛羊栏旁点着黑色的墨点。驿卒快马加鞭穿越风雪,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为这片土地的苦难敲着丧钟。
东境的灾难也毫不逊色,庄稼的损毁同样惨烈。青河三角洲的稻农们,在正月里就开始育秧,指望四月能赶上插秧。育秧棚里的稻种刚抽出嫩黄的芽,倒春寒就来了。尽管棚外裹了厚厚的草帘,可夜里的温度还是降到了冰点以下。第二天清晨,稻农们掀开草帘,看到的是一棚冻成冰坨的秧苗——嫩黄的芽尖变成了褐色,根部的泥土硬得像石头。“我的稻种啊!”老农王福山扑在育秧棚里,抓起一把冻硬的秧苗,手指被冰碴划破也浑然不觉。他今年特意换了新稻种,本指望能增产两成,如今一棚秧苗全毁了,连补种的种子都凑不齐。
沿海的滩涂地里,原本长势喜人的大麦也未能幸免。东境的大麦比小麦早熟,是渔民们出海前的重要口粮储备。这场倒春寒让刚拔节的大麦秆从中间冻裂,露出里面嫩白的芯,风一吹就断成两截。在金州卫的滩涂边,几十个渔民蹲在大麦地里,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成片的大麦像被镰刀割过一样伏在地上,断裂处凝结着晶莹的冰碴。渔民赵四海抓起一把冻裂的麦秆,声音沙哑:“往年这时候,大麦已经能磨面吃了,今年倒好,连麦种都收不回。出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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