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舍里的人渐渐散去,最后一个看客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时,洛老爷子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残留的药渣和麻绳碎屑,花白的眉毛拧了拧。
显然还在为刚才李三莫和王老板的龌龊事生气。
但随即又想起云昭刚才那番干净利落的拆解,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先前的郁气散了大半。
“都愣着做什么?”
老爷子猛地转过身,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荡的药舍里回荡。
“把这里收拾干净,该抓药的抓药,该记账的记账,别耽误了正经事!”
药工们被他这声喊惊得一激灵,连忙应声忙活起来。
有人拿着扫帚清扫地面,有人蹲下身捡拾散落的药材,原本有些凝滞的空气瞬间活络起来。
洛老爷子满意地扫了眼众人,转身就往后院走。
他脚步稳健,脊背挺直,若不是那满头银发,谁也看不出这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
“师父,我扶您。”
沈敬之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想去搀他的胳膊。
洛老爷子却头也不回地瞪了他一眼,胳膊一甩,带着点孩子气的倔强。
“不用扶!我还没到老得走不动路的地步!”
他摆摆手,脚步没停。
“昭丫头,跟我进来瞧瞧,我这后院可比前堂有意思多了。”
沈敬之被他甩了手,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他望着老爷子和云昭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怀仁药舍的后院向来是禁地。
除了老爷子和他这个管事,连药工都很少能踏进去,更别说让一个外人参观了。
这位云小姐年纪轻轻,却能让老爷子如此另眼相看,两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但沈敬之不是爱嚼舌根的人,心里纵然有再多疑问,也只是压在心底,转身去督促药工们干活了。
穿过一道雕花木门,后院的景致豁然开朗。
不同于前堂的药香浓郁,后院里种着几株老槐树,枝叶繁茂,绿荫如盖。
树下摆着一张青石桌和几条石凳,桌角还放着个粗陶茶壶,一看就是常有人在此处歇脚。
再往里走,是一间雅致的后厅,匾额上题着【守真堂】三个字,笔力遒劲,透着股医者的清正之气。
洛老爷子推门走进后厅,径直走到墙边的博古架前。
架子上摆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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