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曲靖府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而行不过百余里,便是隶属于云南布政司直接统辖的寻甸府,随即在从此等登船换乘水路,沿着金沙江顺流而下两百余里,便是汇聚整个云南精华所在的昆明城。
今日天气不佳,整个昆明府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而坐落于府城以西的黔国公府更是一片肃杀,紧张压抑的气氛比之头顶的阴云还要沉重许多。
漫步于黔国公府后院的亭台楼榭之间,一袭绯袍的云南巡抚谢存仁满脸凝重,厚重的官靴踩在青石砖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惹得在角落处伺候的黔国公府下人们不由自主便屏住了呼吸。
簌簌簌。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响起,几名满头大汗的医师映入谢存仁的视线之中。
"国公爷如何了?可醒过来了?"顾不上一名封疆大吏应有的沉稳,谢存仁疾步上前,眉头紧锁的追问道。
闻言,几名医师的脸色更加难看,彼此对视了一眼过后,方才由为首之人摇头涩声道:"启禀大人,小人虽用家传之秘法,让老国公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
"但老国公如今已是油尽灯枯,至多也就是这两天了.."
事关云南"定海神针"的生死,饶是沐昌祚常年抱病在床,早已到了药石难医的程度,全靠着辽东进贡的百年人寿以及诸多名贵药材续命方才苟延残喘至今,但几名医师仍是显得战战兢兢,害怕眼前的封疆大吏降罪。
"本官知晓了。"
"尔等几人这几日先待在府衙中,不要随意外出。"
作为早有心理准备的封疆大吏,谢存仁虽是不会无故对眼前的医师发难,但其难看的脸色以及沙哑的声音仍是反映出其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巡抚大人,"待到几名医师行礼告退,刚刚走马上任不久的云南右布政使洪承畴迈着沉稳的步伐,于远处的凉亭中起身,眉眼间涌动着与其年纪截然不同的成熟和精明。
"洪大人,"强压住心中的慌乱,云南巡抚谢存仁点头示意,对于这位空降至云南的"钦差"颇为礼遇。
"依着眼下的形势来看,滇东土司已然蠢蠢欲动多时,"洪承畴的声音虽是低沉,但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犀利如刀的目光也在庭院中几名文武官员的脸颊上掠过:"一旦老国公薨逝,云南必乱。"
眼下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距离他正式履职云南右布政使也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云南原本隐匿在水面下的暗流涌动已然到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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