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官家狐疑地看了顾青几眼,“顾奉御,这犀角杯,原先是谁的打算?为何又换成了青盏?”
“回陛下,请恕微臣欺君之罪!是沈典御建议微臣用犀角杯献酒,不过微臣从未听说过什么郁金石粉,更不知从何处取得!微臣本未打算换盏,只是方才献酒前,犀角杯被宫人不小心碰到地上,一时来不及,微臣才取了备用青盏。不过依微臣看来,青盏确实比犀角杯更适合今日新酒,那番说辞是发自真心,不是为了蒙混过关,还望陛下明察!”顾青跪倒在地,不住告罪。
官家眉头皱起:“你倒是提醒朕了。”
“近来谁人去尚药局取过郁金石粉?”官家瞪着几位太医,“尚酝局可有人去过?”
“回陛下,只要对症,郁金石粉还是能治病的,是以医工对取药之人叮嘱几句,就会放行。”李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尚酝局近来不曾有人取过。不过……边上那位公公,倒是来过。”
李太医颤颤巍巍指向一旁禁军押解之人。
曹永禄快步走到石阶下一众人身侧,适时开口:“陛下,探事司方才已审完,此人唤作小勇子,他说是受过沈怀瑾的恩惠,沈怀瑾命他去取的。”
“还不从实招来?”曹永禄略微侧目,小勇子身边的禁军会意,踢了小勇子一脚。
唤作小勇子的小太监俯倒在地,不住发抖:“回,回陛下,奴才前几日确实去尚药局取过郁金石粉,只因那日在宫道上遇见沈典御,见他眼周发青,多问了几句,他说,说近来睡不安稳,也没空去尚药局取药,奴才这才自告奋勇。”
此言一出,李太医也跪倒在地:“陛下,微臣查过文册,取药之人,自身也有神思不定的疾患,这才将郁金石粉给他。”
官家闷哼了声,示意几名太医边上待着,眼下不要搅局。
“沈怀瑾,这小太监所言可属实?”官家睨了眼小勇子,看向沈怀瑾。
沈怀瑾俯下身去,心中慌乱不堪,面上故作镇定:“回陛下,微臣确实遇到过小勇子,他也帮微臣去取过药。不过当时微臣并未托付他去,乃是他自己要去的。微臣拿到郁金石粉后,也只用了一次,但微臣真的不曾将郁金石粉放入那犀角杯中!”
不待曹永禄追问,沈怀瑾率先发问,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太医,言辞恳切:“敢问几位,既然犀角杯是呈着酒液时被撞倒在地,若里头真有郁金石粉,是不是已经化于酒液中,杯壁上如何验出?莫不是有人事后在酒杯内壁上动了手脚,想要诬陷尚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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